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Forbidden color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只要你陪我去几天海边就行了,就算……就算不去海边,去别的地方也可以,不出门也可以,只在家里陪着我也可以。”他爬上沙发来,重新扑进文思凛怀里,“我不在乎去哪里,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在一起。”

    他只能重复这些没有力量的话语,才能多几分安全感。

    文思凛笑起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说:“答应了啊,肯定陪你去,你怎么这么磨人啊?”

    他把脸埋在文思凛的睡衣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赤红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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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是文思恬要考试的日子,入伏之后天热得难受,文思凛要送他去学校门口坐车,他死活不肯,切了半个西瓜,把文思凛按在沙发上,然后举着小勺逼他吃。

    “外面怪热的,你不要出门了。”文思恬坚持,自己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

    穿好了鞋子,还没转过身来,文思凛从身后把他抱起来,放在鞋柜上,很郑重地亲了一下额头,说:“幸运之吻。”

    文思恬脸红红的,揽着他哥哥撒了一会娇,一边听他叮嘱自己。

    “……考不好也别出来就蹲在教室外边哭,知道吗?”

    “……”文思恬撅起嘴来,“人家都是要祝福考生‘旗开得胜’,你干嘛诅咒我考不好?”

    “考不好就考不好,我只怕你哭。”文思凛说完,在他撅起来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又抱他下来,说:“路上小心。”

    文思恬笑起来,十分满足地出了门。

    文思凛从窗口看到他轻快的身影或走或跑地奔向学校的方向,露出无奈的笑容,手机响了,他盯着渐去渐远的文思恬,接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学校租的车自然是没有空调的,文思恬恰好坐在被阳光直射的座位上,又被一车的汗味和汽油味熏了一路,下车时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尾气里。

    他被这见鬼的大巴搞得眼冒金星,考试自然也发挥平平,听力到最后的部分,有一段完全没听见,脑瓜跟烧了开水似的,他很是沮丧,想起文思凛让他不要蹲在教室外面哭,于是决定先忍一下,等扑进哥哥怀里再哭。

    虽然他并没指望自己数月时间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总归有那么一点点希冀,能超常发挥一次,把亮晶晶的雅思成绩贴到脑门上去,让文思凛再没理由不让他跟着去。

    大巴车一路从考点开回学校门口,刚在考场上绞尽了脑汁的学生们都快被蒸熟了,湿答答地从锅中逃出来,奔回宿舍去洗澡。

    文思恬热得犯恶心,四肢都没有力气,他想回家休息,又想起今天文思凛说要去实验室的,于是想去找哥哥一起回家。

    -

    “小恬恬,找你哥哥吗?”

    文思恬正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光跃发现,从身后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脸,这是少见的时机,文思凛不在眼前,不然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揪文思恬的。

    “嗯,我哥呢?”文思恬不舒服,腿有点发软,被揪得晃了两下,他猜自己是晕车了,勉强打起精神来同陈光跃说话。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你在这等等吧。”陈光跃见他热得額前碎发沾得一缕一缕,便要请他吃冷饮,“师兄给你买雪糕吃,要个巧克力的好不好?”

    “不用了……”文思恬连忙推拒,“我不……”

    “吃吃吃,跟师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也要去买可乐,你哥最近发了疯似的加班,还要写论文,我的红牛都被他喝光了,早晚像老杨一样谢顶……你爱吃什么我都知道,你哥成天念叨。”师兄说完,不等他再拒绝,把钱包往大裤衩里一揣,趿拉着人字拖跑下了楼梯。

    “谢谢师兄……”文思恬只来得及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陈光跃跑得比野狗还快。

    他无聊地坐在办公室,下巴搁在窗台上,外面骄阳烈烈,地面植物都被折射得歪歪扭扭,看一眼都很让人焦躁,他软绵绵地趴着,怀疑自己中暑了。

    这滋味很难受,中暑的念头一冒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浑身无力,有些想吐,甚至还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两个文思凛远远地朝实验楼走过来。

    也不对,另外一个矮一点点,更清瘦一些,更有书卷气,只是穿的衣服跟文思凛很像,这真是可恶,自己还没机会跟哥哥穿情侣装呢。

    但他现在没力气跳起来冲出去扒掉那个人的蓝色衬衫丢到地上踩两脚,可能反而会被对方踩两脚,别看严清人比较书生气,他还练过两年跆拳道,把文思恬吊起来打是不成问题的。

    文思恬想,自己大概真的病了,他身上一阵一阵发寒。

    眼见文思凛和严清二人走近,他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顾不得身上无力,强撑着跑出了办公室,做贼一样从消防楼梯溜了下去。

    外面的日头还是明晃晃的,照妖镜似的要把文思恬的三魂六魄吸出来,他眼前发黑,有些害怕自己真的当众暴毙,撑着虚软的手脚一屁股坐在被树荫笼罩的台阶上。

    蝉鸣聒噪起来,他耳边嘤嘤嗡嗡,脑中乱成一片。

    严清就这样忽然出现了,一回来就找到了文思凛,还大大咧咧地走在他身边。严清是家中独子,父亲弃政从商,母亲是高校教师,家中薄有资产,从小被珠翠奇珍浇灌长大,写得一手好书法,吸取父母精华而去其糟粕,不俗不骄,浑身上下都是清贵的气质,倘若不是文思恬的情敌,他都要忍不住叹一声赏心悦目佳偶天成,比个兔子精似的自己不知胜过多少。

    他们只要略微聊天,就会发现自己在电话上做的小手脚,他猛地一个激灵,自己一时冲动,干了件必被戳穿的坏事,简直愚蠢透顶。

    文思凛已经在时时想着甩开他,他何必亲手把破绽送到他面前去?

    他正头昏脑涨,一股对自己的极端恼冲上头顶,几乎想打自己一顿。

    也许一会儿回到家,文思凛便会把手机扔到他面前,狠狠痛斥他心术不正,让他滚回老家接受大伯的监管。

    他盯着陡峭的台阶,冷汗****地从脊梁上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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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着油烟的香气从各家窗口飘出来,天边也逐渐露出赤红的云霞,文思恬磨磨蹭蹭地从小区门口踱到楼底下,开始一瘸一拐地爬楼梯,他贴着墙,像个壁虎似的,一路上要听听水泥墙另一边有没有传出来严清的声音。

    一股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他勉强咽了咽嗓子,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家门口,他踟躇着,手里紧紧攥着钥匙,正哆哆嗦嗦地犹豫要不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