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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你罚,但是……”他顿了顿,声音沙哑下来,“……你让我去哪里找你呢?” “你要走,带上钱,带上手机,开着车走都好,别孤零零一个人……” “去找谁都行,去哪里都行,你好好的就可以……” 文思恬想,自己确实是无可救药,甚至在他以为自己要分裂出另一个狂躁人格的时候,还是能被文思凛三言两语抓回来,重新学会流眼泪。 “哥哥最爱你了,从来没有变过……”文思凛抱着他诉说从前的誓言,像在讲述睡前的童话,声音又轻又柔,好似企图回到伤害全部未发生的过去,结尾的落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第三十八章 文思凛沉默地抚摸他,把他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捋平。 随即两人肚子同时”咕噜“叫了一声,文思凛拍拍他,说:“你吃饭了吗?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呢?” 文思恬装聋作哑不出声,被文思凛抓着塞进卧室换衣服,说晚上出去吃。 出门的时候,文思恬想到便闷闷地说:“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锁门……“他没事找事,意图找茬谴责文思凛,想给他哥添点堵。 文思凛顿了顿,把门关上,道:“我回来了两趟,怕你进不来……”楼道的声控灯坏掉了,他攥住文思恬的手一步一步拉他下楼梯。 “进小偷怎么办啊……“大门那样明晃晃地大开着,简直是对犯案人员的邀请。 他有半书架的初版漫画,丢了可不是大哭一场就能了结的事。 文思凛在黑暗中微微笑了一下,攥紧了他的手。 他们去吃了那家好吃的龙抄手,整个过程中,文思恬都湿着眼、绷着脸,委屈而严肃,嘴巴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没有翘老高。 但他并不是在有意在摆脸色。 这对于文思凛来说算得上是比较大的让步了,他一向认为路边摊是仅次于抽烟喝酒之后的荼毒物,是只有在降服不住文思恬的时候才该拿出来的杀手锏,他甚至吃完了地沟油餐厅,还主动讨好文思恬,指着烟雾缭绕的烧烤摊问他要不要吃烤鸡翅。 浓郁的香料气味钻透他麻木的情绪皮囊挠了挠他的中枢神经,不吃白不吃,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文思恬点点头,。 他们坐在临时摆出来的塑料桌子旁边,他仰着头去看拉扯着电线吊起的白炽灯泡,偶尔有极细的雨线在灯光的映衬下划过,即使是黑夜,也能感受到沉甸甸的乌云层层叠叠地排布在空中。 大概要下雨了,他啃着鸡翅膀,专心地胡思乱想。 文思凛说得没错,他跟严清认识起码有七八年,就算分手,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看到严清家里遭难而袖手旁观,更何况是会威胁到人身安全的情况。 况且,人家当年不就是因为异地才分手的吗?现在地域隔离消失了,可以随时交配了,何愁死灰复燃? 说不定他哥一时猪油蒙心,把他卖了给严清家里还债呢。 他在心中乱七八糟地诋毁文思凛,先做好心理准备,免得真被卖了的时候猝不及防伤心欲绝。 文思凛没吃东西,专心看着文思恬进食,忽然被充满怨恨地瞪了一眼,不知文思恬又想到了什么新仇旧恨,无语道:“……你又怎么了?“见文思恬不说话,他便软声说道,”吃完这个就回家好不好?要不然明天要闹肚子了,下次我们买个料理锅,我在家做给你吃……”他说话间手机叫起来,文思凛低头看了两眼,按掉了铃声,接着哄劝文思恬。 他正说到,明天其实他们还是可以出发去海边,只是耽误了一天时间时,雨点掉了下来,零零星星,扰人兴致,周围几桌人见有下雨的兆头,纷纷蠢蠢欲动,有意离开。 只有文思恬不为所动,他吃得慢条斯理,像是考验文思凛的耐心,他心里想好了,要是文思凛嫌他慢,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吃,淋个透湿也愿意,他就是要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他也不是没经历过。 他青少年的人生阶段里有的是大段大段的独行之旅。 但文思凛没有催促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文思恬,等他吃完东西。 文思恬把最后的鸡骨头放进盘子里时,几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仔细把手擦干净时,文思凛伸手帮他抹了下嘴角,他却突然不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习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避讳,他抬起鹿一般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文思凛被躲开的指尖还悬在那里,半晌,他垂下手去拉文思恬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低声道:“走吧。” 风也力道明显起来,即使是在夏日炎夜,卷裹着水汽吹到身上,也让人瑟瑟发抖。 文思恬被牵着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热闹人影,他有些怕冷地往文思凛身边靠了靠,企图让他挡住自己,他快步走了几步,仰起头来,似是有话要说,文思凛微微俯首,听到他耳语似的声音:“他们为什么看我……” 文思凛回过头去,因为要下雨的缘故,不远处的烧烤摊已经准备要收摊了,他们正在收起户外烧烤工具,最后一桌客人正仰头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倒进嘴里。 他搂住文思恬的胳膊紧了紧,道:“……没有人看你。” 文思恬皱紧眉头,来回扫视了几遍,他找不见人,无从说起,只好放弃地甩开他的手,加速往家的方向走去,文思凛从后面追上来搂住他,试图挡掉逐渐密集的雨点。 深夜雨势渐渐大起来,敲在窗子上劈啪作响,文思凛试图与他交谈,但他听不太进去,自顾自地抱着Pad看电影,随口“嗯嗯呀呀”地回应,直到电影放完,他抬起头才发现,文思凛在旁边一直默默看着他。 他不自在地咕哝道:“干嘛……” 文思凛凝望着他,低声说:“恬恬别怕……” 文思恬有些茫然,被文思凛搂在怀里,听到他说:“以后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都站在你这一边,好不好?”他伸手抚摸他的眼睛,道:“欠了你好多,慢慢还行吗?” 他不知为何文思凛忽然生出这么愧意,探究地望向他。 文思凛抚摸他,最终微微笑了笑,替他把被子盖好,轻声说:“睡吧。” 睡什么睡,他今天睡了一下午,文思恬在心里抬杠,像是迟到的叛逆期,却依然乖乖躺下。 他不知道文思凛看了他多久,他在黑暗中专心想象,如果现在是在海边,那该是个什么情景,海边风大浪大,他们说不定正坐在门廊口看凶险的自然风光,屋外是咆哮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