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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去,谁知一上手还拉不动,看着懦弱的齐武就准备扬起手来打人。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看热闹,有心眼好的还有些不落忍,结果没等青袍人挥下手,就突然站出来个仗义执言的姑娘:“明明就是你们故意,怎么还能冤枉人?” 齐武这会都要挨打了还抽空细打量了下这位姑娘,穿得一身白衣素服,衣服料子一瞧就是上好的,头上手上也戴着珠宝,长相柔柔弱弱,这会站出来说话却有理有据。 齐武看着姑娘瞪大了双眼,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敢情这还是个连环计啊! 第98章 行计(下) 小百花胡同里齐父在家也不安心, 在书房里皱着眉头思来想去,愣是找不出个能半夜送钱的亲戚来,正在这个时候, 就听院外有人高喊呼唤,出门一瞧, 却是之前订购笔墨的一家文斋老板。 兴兴头头前来找他道:“齐兄大喜啊,今日我正巧收到一位书生家传书贴, 我看那字帖上笔画不俗,特来请你前去一鉴。” 齐父纳罕, 他以往在文斋要纸墨不假, 可都是几十文钱的生意, 也看不出他水平高低, 怎么老板还特意找上门了呢。 只是听着文斋老板在那夸字帖的不俗, 齐父作为读书人的好奇越来越浓, 脚就不受控制的跟着人去了趟七录斋中, 一瞧虽然字帖泛黄保存不当,可也难掩其字体的飘逸脱俗, 果然像是个名家所书。 再看看末尾落笔的石隐庵居士之名, 齐父眼睛一亮,该不会是米芾后裔米仲诏的手稿吧?那可是明末书法四大家之一, 真迹留世极少。 那老板见齐父爱不释手的样子, 就朝他神秘的一笑,道:“齐兄如何,确实不俗吧。” 齐父连忙点头, 问他道:“不知作价几何?” 齐父在袖中里掐指头谋算,自己一月省吃俭用大约能攒下半两银子,攒到现在也有百两了,前段时间为了老大婚事用了半数,还剩下四十多两留在床下。 这字帖若是不贵,就收下字帖送给闺女,让外孙女跟着沾沾文气,别学着她两个舅舅憨傻。 老板笑笑,伸出两根指头比划,“齐兄与我多年交情,我也不瞒你,一口价,纹银只需二百两!这样的价格说实话,绝不算高。” 二百两? 齐父果断放下字帖拱手告辞,买不起买不起,眼下虽说肉价飞涨,可把他大儿子二儿子加一起称斤,都卖不了这个价钱。 要不是自持读书人的颜面,他都打算骂那老板一顿,自己看上去像是家财万贯的人吗,能花二百两买副字帖? 眼看着齐父要走,老板连忙拉住他,苦口婆心劝说道:“齐兄,这机不可失啊,不过区区纹银二百两就能买到,难道以齐兄家里的情况还拿不出来吗?” 老板说话间脚似无意的踢上了桌角发出闷哼一声响,吸引来站在边角的一位书生来,凑上前来看着字帖急忙大喜称赞道:“呀,这莫非是米大家的真迹?实在是罕见,不知可否让属于我。” 老板见此,连忙拒绝书生,附在齐父耳边催促道,“瞧瞧,要不是与齐兄多年交情,我何至于留着不卖他人。” 一边是老板的劝言,一边是书生的相争,齐父的神情果然犹豫了一会,在文斋老板欣喜的眼神中拿起了字帖,干脆递给书生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你如此喜爱,那老夫就退出罢。” 反正他也买不起。 ------ 而外城另一边, “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青袍男弃了齐武,转头黑着脸冲捣乱的人不客气道。 “怎么就管闲事了,明明刚才我就看见花瓶是你故意撒手讹人的,怎么能无缘无故赖上人家大哥。”白衣女子脸上满是不忿,看着齐武的双眼却是柔情,为着他干脆同青袍男争执起来。 ······ 这像头一个捧花瓶上来撞人,然后一撒手说碎了要赔偿的,俗称叫做碰瓷,齐武在街面上见得可太多了。 那些人是专挑马车和书生,挑他这么个膀大腰圆大汉还是少见的,齐武只当是他刚出道招子不亮。 可后面就不对劲了。 齐武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还在为他说话的那位姑娘,他三岁就在街口混了,是胭脂粉堆里的常客,见着女人根本不用上手,一双眼睛顺着瞥过去就能看个七八成。 这位姑娘明面上穿得衣料上等,可腰身掐得都快贴肉了,袖子裁得也短了几寸,故意露出细白手腕来,哪里是个有身份的穿扮,分明是窑姐儿的打扮。 再听她与人争执的话语,那就更想笑了,齐家虽然穷苦,可小妹还是管的严的,那些个骂人的话压根就传不进小姑奶奶的耳朵里,更别说是见她嘴里说了。 这招美人计用的实在是太不熟练了,齐武大爷不禁扼腕叹息,现在的京城这都是什么人在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他还在为京里骗术就业人口素质同职业态度忧心呢,前面那事情都快收尾了,青袍男辩不过人准备上手动作,就听白衣女大喝了一声,“你敢动我?知道我阿玛是谁嘛?” 这句话的威慑力果然强,能在这个时候大声宣扬家庭实力的要么是真有底气,要么就是脑子瓜皮,这两种人青袍男都得罪不起,当即就甩下句狠话抱着碎花瓶冲进了人群中,只剩下那位姑娘柔声的上前安慰似乎还在失神的齐武。 好一出美救英雄! 齐武双眼只呆呆的痴望着面前女子,双颊扬红,神情扭捏,一张厚脸皮竟硬生生摆弄出了少不更事的模样来,张开连话也说不清楚,颠来倒去的感谢,多谢。 白衣女子心里暗喜,原来是个雏,那这笔银子想来得手容易。 冲着齐武笑着摆手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公子面对那贼人依旧面不改色,实在是让人钦佩。” 说完话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只是行走间无意落下一方海棠红的手帕子,齐武上前捡起,却看帕子上还绣着?却写着“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两行诗。 这是西厢记里崔莺莺回张生的答诗,那姑娘绣在帕子上丢给他,岂不是想效仿西厢记里的小姐不曾。 太狠了太狠了,家世显赫,心地善良,性子柔顺,还有文情才思,这样配置的燕子别说是骗一个穷小子了,哪怕是京里的官都能拿下,何苦找上他。 齐武小心翼翼的收紧了帕子,似乎是忘了原先的故事,转身就往家里赶去,面色还保持着恍恍惚惚痴痴呆呆,心里却察觉出不对劲来,能花这样的手柄请大燕来勾引他,昨晚上又有人抬来一箱白银,实在是不对劲。 这样想想,他倒有些不想把信送到四阿哥府里了,心里猜测说不准就是冲着小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