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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论斤,真正的爱情是由不得你控制的。” 梁昀觉得半醉的feel非常好,理智线稍稍下降,他能畅所欲言也敢胡说八道,反正没人会跟醉鬼一般见识,何况劝酒的还是欧阳舸他本人。 也不知道是欧阳舸修养好还是正如他所说的不要脸,梁昀不顾对方面子剖析了这么多,他也只是笑笑而已,但是不反击就不是男人了。 “你说的我接受,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俩差不多么?” “我跟你?差不多?”梁昀嘀笑皆非,修长的手指敲敲酒杯,示意他给满上。 欧阳舸这次只倒了半杯酒,提醒他要浅啜,以免真的喝趴下了。 “就拿伯父出现在网吧这件事来说吧,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明白你爸爸的用心,给我的感觉,你是心里清楚,却自我逃避。” 梁昀眼神一闪,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脸上的表情,待放下杯子时,又换上了无懈可击的浅笑,“我能逃避什么?他是我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家里出柜后这是第一次回来,你摸不准你父母的态度,又不敢再次提起你的性向,所以你选择逃避,然而这件事在你们全家人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结,你父母出于对你的关怀和保护,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个结,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个状况——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梁昀这才体会到欧阳舸刚才被他剖析时的感觉,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下一件件的扒光衣服,他按捺着恼凶成怒拍案而起的冲动,死死捏着酒杯,甲床泛白。 欧阳舸毫无察觉似得,犹自夸夸而谈:“伯父出现在网吧,很明显是为了你过来的,刚听保安说,老人家下午就过来了,一直在网吧外张望,这大热天的一个老人家站在外面一个多小时,前台经理不放心,才上去询问,起先说什么都不愿意进来,只说在外面等儿子,经理请了半天好说歹说才把他请进来安排在休息区。” 说到这他顿了下,抬手轻轻抬起梁昀的下巴,用拇指把他的下唇从牙关中解救了出来,放缓语气,温声说:“伯父同那两个人起争执,绝对不是因为看不惯同性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至于说他为什么大老远的跟过来找你,我想可能是因为你的状态确实是不太好,可能你自己没有察觉,但是我想这么认为的绝对不止我和你父亲两个人。” 梁昀想起彦垚也这么说过,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脸,“看上去真的不好吗?” “很不好。”欧阳舸加重语气:“一般人只看你的脸色就能断定,你看上去有些恍恍惚惚的,脸色苍白,比前几天见到你又颓废了不少,眼圈深重,我猜你晚上休息时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而你自己根本就没察觉,以为一觉睡到了天亮,你的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伯父开诚布公的谈谈吧,不要让老人家担心。” 欧阳舸拍拍他的手,接着站起身,梁昀也跟着站起来,看到梁爸心情不错的由服务生领了回来。 “看来伯父是遇到知音了。”欧阳舸朗声笑道。 梁爸似乎还沉浸其中,闻言抬起头,很少笑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含蓄的笑容,点头道:“孙老对于明清时代的名家手稿倒是见解独到啊,欧阳,这回真要感谢你引荐,我才能有幸结交到孙老这样有学识又风趣的大家。” 欧阳舸笑着寒暄了几句,然后三人就出了餐厅,坐他的车回到教工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 梁昀亦步亦趋的跟在梁爸身后,走到小区的小花园时,梁爸突然转过身,说了句语焉不详的话:“欧阳这人还不错。” 梁昀苦笑强调:“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梁爸眉毛一横,脱口道:“你不用一再强调,普通朋友难道就不能试着发展发展!?” 梁昀像是被敲懵的铜钟,满耳嗡鸣的愣在了原地。 从出柜到迄今为止,性向这个话题就像是层层掩盖下的禁忌,全家人很有默契地对此讳莫如深,梁昀真的没想到他爸会把这种事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这让他措手不及。 梁爸对于刚才说的话也有点不自然,不过说都说了,作为长辈操心孩子的伴侣问题也没什么吧。 “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喜欢谁愿意跟谁,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梁昀鼻腔一酸,眼泪霎时涌了出来,梁爸恨铁不成钢的啐道:“你看你哪里像是男人,动不动就哭,从小我怎么教你——呃!” 梁昀狠狠的抱住了梁爸,放声大哭,梁爸翻了个白眼,抬起来的手改推为拍,没重没轻的顺着儿子的背,硬梆梆的安慰:“哎……还不如养个闺女……” ☆、第二十九章 当天晚上回到家,父子俩促膝长谈,从工作聊到生活各方面,梁爸把梁妈薅起来整了一盘素三丝,就着小酒继续聊,最后才问到他和季肖程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是开诚布公了,梁昀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把他的和季肖程在一起六年的大事小事捻些有意思的说了下,梁爸有些可惜的摇摇头,跟梁昀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缘分强求也没幸福,顺其自然吧。” 能得到家人的理解,梁昀那一刻感觉拥有了全世界,感情什么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得挂怀。 放下了心结加上喝了酒,他睡的很沉,然后第二天潜伏已久的病症争先恐后的袭来,他终于光荣的躺倒了。 梁妈送他去的医院,医生直接开了住院,作息不规律加上冷热交替引起的急性肺炎,扁桃体也跟着发作,口不能言喉不能咽,连喝水都只能顺流直下,一连三天高烧,退烧后人才恢复了点精气神。 期间收到彦垚的电话若干通,本来要来医院看他,被梁昀推脱了,根本原因还是死要面子,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生病住院倒是一个契机,跟父母的关系增进了不少,他唯恐触及避而不谈的性向问题已经不是问题,梁爸梁妈明确了表了态,只要他愿意,甭管男媳妇女媳妇都无所谓,总之要找一个能过日子的,能一直相伴走下去的。 说到能过日子的伴侣,无可避免的,梁昀又想到了季肖程,他发现这个名字已经在他的心里打上了一个专属烙印,想一次疼一次,却从没想过要忘掉,诚然烙印是抹不去的,又何必做无用功。 等到康复出院已经是七天后,正是八月初。 报名的讲座早已经结束,最后几节课因为生病住院所以缺席,不过讲师给的回函倒是没落下他的,已经传真给学校,接下来的时间才相当于是实实在在的假期。 最后一场决赛已经在前天结束,普陀慈航不负众望拿到第一名,从彦垚的转述中得知普陀的全真确实是很牛逼,全程无尿点的让平湖秋月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