褍阳王往事

    她离开了国师府，什么都没拿，眼不见为净，她坚信这是在梦中，她相公怎会娶其他人呢？肯定是在做梦，肯定是魇妖幻化出来的！

    秋软软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梦，可她渐渐分不清究竟眼前的是梦还是她记忆中的真相是梦了。

    最倒霉倒的是她刚走出国师府就被只妖怪抓了，就在他张嘴要吃掉她的时候梦醒了。

    莫离没想到小媳妇最害怕的竟会是这个，想来是之前于她太冷淡，让她忧心了。

    一说起梦境，秋软软又忍不住哭了，瞧得莫离止不住心疼，又不知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能不停安抚地摩挲着小媳妇的背，给她搂紧了。

    秋软软也知道那是梦，是假的，但她一想到梦里的一切就是忍不住掉眼泪。

    秋软软哭了一路莫离抱她下马车时她还止不住在抽噎，惹得下人们频频侧目，琢磨着国师和夫人这是怎么了？

    夫妻俩回房又坐了好一会儿，慢慢喝了两杯热茶水秋软软才平复下来。

    莫离见小媳妇缓过来，方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小媳妇去浴房，今天哭了这么久，不好好敷一下眼睛明天肯定会难受。

    秋软软将心中的情绪释放完了也就好了，抱着他的腰，乖乖闭着眼仰着头任由他在她脸上动作。

    莫离用帕子沾了些凉井水给她敷上，捧着她的脸在她红唇上咬了两下，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为夫只喜欢我家软软，在我心中，谁也比不上软软。”

    秋软软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把脸上的帕子弄掉，好在莫离伸手扶住了，重新又沾了些凉井水给她敷上。

    “我也最喜欢相公了。”秋软软说着，声音还带着大哭过后的嘶哑，莫离无奈的笑了笑，去给她泡了杯蜂蜜水。

    闹腾了这么一宿，秋软软是真的累了，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睡熟莫离又轻手轻脚的起了，他还得去处理夜惊一事。

    审问了一夜，才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正一道长抓夜惊不假，若不是莫离当时经过助他一臂之力他也抓不住夜惊。

    抓住夜惊之后，正一道长一番威逼利诱，诓得夜惊和他签了契约，生死同命，共同修炼，魇妖修行相对于其他生灵更为快速一些，正一道长正是因为如此才千方百计想抓住夜惊，想借其修炼的东风拉高道行，也是那时起，夜惊也开始为褍阳王做事。

    只是它几百年道行，修为又高，又岂会甘心听从小小的一个褍阳王的命令，是以比起他们，褍阳王更倾向于用天机道人。

    这次天机道人失利，褍阳王也因此暴露进了监狱，这才令人召来了正一道长和夜惊，企图扭转乾坤，还以国师位置许诺他。

    正一道长之前和莫离打过交道，清楚他一贯的风格，借了丽妃案子做掩护，给莫离下了个套，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佘家老祖，不仅将他们全救了出来，还毁了夜惊的妖丹，间接也毁了他本身的道行。

    说来巧的很，据说几百年前归元观供奉的鸾君上神，后来鸾君上神陨落后归元观才转投了灵犀上神门下。

    先是佘家老祖，再是鲤鱼精和天机道人这又是归元观，都与已经陨落的鸾君上神脱不了关系，其中可是有什么牵扯？

    思来想去，莫离决定上封文书给雾岛上神和灵犀上神问问情况，出事的毕竟都是他们的弟子，他若是要处置，不和他们打个招呼有些说不过去。

    雾岛上神和灵犀上神很快给了回信，回信一模一样，只有四个字，任凭处置。

    莫离无语，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招揽那么多信徒的，天机道人在道上颇有名气，归元观亦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平日里肯定没少为他们招揽信徒香客，供奉的也不少，竟就这样轻易让他处置了？

    不过也是，就算他们出面了又如何，该罚的一样都不会少。

    礼数做全了也就不管了，将天机道人和正一道长其归元观一众都做褍阳王同党处置，此事一出，道上就传遍了，修行不易，不少人可惜天机道人和正一道长。

    褍阳王一事牵扯众多，不仅正一道长他们有牵扯，不少朝中大臣也参与其中，谋朝篡位自然比丽妃之死重要的多，丽妃事件也就暂且搁置了。

    对于这些逆臣皇帝处理起来丝毫不手软，参与的一干人等都被斩了头，其中亦包括长公主的未婚夫，褍阳王之子许度。

    没想到长公主却是毫不在意，后听刘奇说，许度曾和展宪一样，都是皇子们的陪读，与长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公主之所以对沾花惹草的男人那样痛恨，都是因为褍阳王。

    许度的母亲与皇后娘娘沾亲带故，论辈分长公主还得叫许度母亲一声姨姨。

    早年褍阳王一直在京城，褍阳王妃与皇后娘娘算是同族，走动自然也就多起来了。

    褍阳王和褍阳王妃之间的故事一直为世人所称赞，当年老褍阳王因事被贬，才有了褍阳王与王妃的初见，王妃家帮其推翻冤案，褍阳王才得以重新回京，重新得了圣宠。

    当年褍阳王大婚，那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褍阳王站在城楼上，让京城所有百姓见证此生只娶王妃一人，一直到现在，此事还是被人津津乐道，可不曾想事情还另有玄机。

    皇帝女人不少，刚立后那会儿与皇后恩爱过一段时间，而后慢慢有了淑妃，德妃，丽妃……皇后私下没少羡慕褍阳王妃，没少抱着长公主说，我儿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人的好男儿，就像褍阳王那般。

    长公主自小耳濡目染，也以为褍阳王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心中也一直把褍阳王作为择婿的标准，直到那一次她无意听到了褍阳王的秘密，才知道了真相。

    她还记得那是个秋天，树叶都黄了，风一吹就能刮下不少叶子，宫人们怎么扫也扫不干净，各地的贡品也都陆陆续续送来了，她一边吃着甜甜的果儿，一边看着母后给各宫分发贡品。

    褍阳王等一些要臣也在名单内，吃饱喝足的她，自告奋勇地要给母后去给他们送贡品。

    母后笑着允了，她就带着宫人出发了。

    褍阳王府是她送的第一家，褍阳王妃近两年不知染了什么病，一日比一日虚弱，她挺喜欢褍阳王妃这个温柔的姨姨的，希望她吃了甜甜的果儿能快快的好起来。

    褍阳王妃一病多年，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褍阳王没少费劲请各方神医，俱是查不出什么原因来，时间一久，大家都劝褍阳王再娶一个知心人，甚至褍阳王妃的父亲都松口让他再娶了，可他还是坚持不娶，日日亲手照顾病弱的妻子。

    长公主荒淫无度的原因

    她到时，褍阳王妃正在午睡，她瞧瞧天色还早，便让丫鬟在这儿守着褍阳王妃醒来，她去找许度他们玩一会儿。

    到许度的院子，才知道他去京郊庄子上玩去了，让她白跑一趟，正出门，碰上了怒气冲冲的金秀儿，金秀儿是许度的表姐，比他大一岁，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爹，她娘带着她投奔到了褍阳王府。

    她长得随她娘，天生的美人坯子，平常刘奇和展宪没少对她献殷勤。

    长公主看见了她，她倒是没注意到长公主，长公主并不喜欢她，既然没看见，正如她意。

    长公主正想走，突然看见，她腰上挂着的不是褍阳王妃最宝贝的玉佩吗？

    这块玉佩她印象很深，据说是褍阳王妃外祖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之前许度拿出来玩还被训了，怎么给金秀儿了？

    长公主虽疑惑，但也没多想，别人的东西送给谁都是人家的事，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在褍阳王妃面前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褍阳王妃一愣，柔柔的笑道：“这东西传女不传男，我只一个儿子，只有送给他媳妇儿了。”

    原来如此啊，也不知道褍阳王妃看上金秀儿哪一点了？刁蛮任性？还是无理取闹？

    当然她只这么想想，并不敢说出来，褍阳王妃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时更虚弱了，怕打扰她休息，她随意闲扯了两句便走了。

    刚出王府大门正好碰上刘奇，不用说，他肯定是来找金秀儿的，长公主朝他扮了个鬼脸，将褍阳王妃那番话告诉了他，让他死了对金秀儿的那点小心思。

    刘奇不信，说什么也不相信，拖着她说要去问金秀儿，要听金秀儿亲口说，长公主只好让丫鬟们先去别家送东西，她被刘奇拖走了。

    本来她还以为是刘奇喜欢金秀儿，才不相信她的话，后来才知道他其实就是为了捉弄她。

    刘奇常来褍阳王府，对这些个院子很熟悉，大路不走偏走小路，还带着她钻狗洞，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有人的路，狗有狗的路，各有各的走法，反正当时长公主是被他忽悠钻了狗洞，新衣裳都给弄脏了。

    跟着他乱七八糟的走，竟也到了金秀儿的院子里，很奇怪，院子里都没下人伺候，房间内却有声音传出来，想来是呵退了下人在说秘密，长公主转身要走，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刘奇一把将她又拉了回来，硬拉着她去听，长公主挣脱不了，只好跟上了。

    这一听，让她彻底愣了，绕是她年纪再小，也听懂了她们的对话，她做梦都没想到，金秀儿竟然是褍阳王的亲生女儿！

    金秀儿还比许度大一岁，这意味着在褍阳王妃还未嫁过来时，褍阳王就和金秀儿母亲有瓜葛了！甚至还找借口将她们光明正大的接进了褍阳王府，将其养在王妃眼皮子底下！

    她听见金秀儿哭着说不愿意嫁给许度，不愿意嫁给那个女人的儿子，她哭着问她母亲褍阳王妃还要多久死？她什么时候才能做真正的郡主？

    没多久她母亲的声音传来，“快了。”

    长公主彻底蒙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刘奇带走的，等她回过神来就要去把事情告诉母后，却被刘奇阻止了，刘奇不赞同将此事说出去。

    长公主问他为什么，刘奇摇头解释道：“这事说到底只是褍阳王内宅之事，皇后娘娘虽说和王妃娘家沾亲带故，但毕竟交情不算深，褍阳王妃病重，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褍阳王，如今的褍阳王可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岳丈家支持的褍阳王了，得罪他百害而无一利。”

    长公主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听刘奇分析完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为褍阳王妃哭，也为自己哭，枉她还将褍阳王作为以后择驸马的标准。

    刘奇抱住哭的伤心的小丫头，安慰道：“你哭什么？该哭的是褍阳王妃才是，你堂堂长公主，只要你时刻记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谁也别想这样欺负你，百八十个面首养起来，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表叔答应你，一定让褍阳王亲手解决金秀儿娘俩。”

    刘奇此时不知，他这句话会造就长公主日后的荒淫无度。

    刘奇还瞒了些东西，他一早就发现了其中有些不对劲，首先是许度和金秀儿长相很相似，其次是褍阳王对金秀儿的态度，实在好的过分，他观察了一阵，并未发现什么蹊跷，只以为是他自己想多了。今天也是赶巧了，他本来是来找许度的，钻狗洞只是为了逗小丫头玩，没想到这会儿正好碰到人娘俩说悄悄话。

    长公主一晚上没睡好，她一直想着金秀儿母女俩的对话，她们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金秀儿要问她母亲褍阳王妃还有多久活？

    长公主顿时一惊，想起了褍阳王妃虚弱的模样，难道褍阳王妃的病是她们干的？长公主越想越觉得是，那褍阳王知道吗？知道她们害王妃吗？

    长公主不敢细想，赶紧又从床上爬起来，招来丫鬟伺候又穿好了衣裳，她思来想去一定要将此事告诉母后，希望母后能帮帮褍阳王妃。

    不巧的是今夜父皇竟歇在了母后宫里，她有心想闯进去，但想到母亲前些日子还在和她说想给她生个弟弟的事，一时间又有些犹豫，长公主想，多等一晚上应该也没事吧？

    遂又回去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才睡着，可没想到第二天她刚起床就有宫人来报说，褍阳王妃昨夜没了。

    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手中的碗砰地摔到地上，碎成了三大半，里面的粥撒了一地，她无知无觉地坐了很久，任由宫人们给她收拾，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是不是昨夜她能救下褍阳王妃的？

    长公主心中十分自责，眼泪不停地掉，瞧得宫人们着急得很，不明白小姑奶奶怎么突然就哭了？

    还是刘奇来控制的场面。

    长公主一见刘奇就扑进他怀里，抽噎道：“表叔，褍阳王妃死了……”

    刘奇也听说了，拍着小丫头的背，安抚道：“乖，别哭了，咱们可不能打草惊蛇了。”

    长公主抽噎着和他说了昨晚的事，她问刘奇：“表叔，昨夜要是我坚持一下，褍阳王妃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让刘奇如何回答，只能说道：“这个谁能保证，你别胡思乱想了，生死有命，和你没关系。”

    有果必有因

    褍阳王妃的后事办得十分隆重，中间还出了点小插曲，说是褍阳王在褍阳王妃的灵堂内撞了棺木，想殉情而死，还好被下人拉住了没死成。

    这件事让长公主觉得褍阳王应该不知道是那女人下的毒手，她想了想，决定要将那女人的所作所为去告诉褍阳王，绝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白日人多，她还特意晚上才去，听说褍阳王不吃不喝在王妃灵堂守灵，谁知她到哪里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学着刘奇那般钻狗洞进去的，没叫其他人发现。

    灵堂关着门，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还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她大着胆子侧耳细听，辩测出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她都熟悉，正是褍阳王和金秀儿母亲两人。

    听完两人的对话，长公主心中拔凉拔凉，亏她还特意来告诉褍阳王真相，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褍阳王设计好的，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爱情都是褍阳王一手策划的！

    王妃的爷爷曾做过先皇的太傅，后辞官回乡，几个小辈也跟着外派去了老家那一块做官，虽慢慢失了势，但那几年在先帝面前还挺有面儿，老褍阳王当时因事被流放千里，正好就到了王妃那地儿，于是便琢磨开了，想借沈家翻身。

    褍阳王妃是沈家长子嫡女，从小养在爷爷身边，与其感情最好，若想得到沈老爷子的帮助，无疑是让自己儿子娶了他最疼爱的孙女。

    于是在老褍阳王精心设计下，一场美人落难，英雄救美的戏码让儿子成功虏获了沈家大姑娘的芳心。

    褍阳王也是后来才知道是被父亲设计了，不愿听从父亲的话娶沈家大姑娘，他心中早就有了个心爱的女子，也就是金秀儿的母亲金鸣凤。

    金鸣凤是褍阳王奶娘的女儿，比褍阳王稍长几个月，两人是奶娘一同奶大的，自小感情不一般。

    尽管褍阳王一点儿都不喜欢沈家大姑娘，但也没办法，他是家中独子，背负着家族的荣辱与兴旺，他不得不按着父亲的想法去接近她。

    一边是家族兴衰，一边是心爱的姑娘，他纠结得不行，尤其金鸣凤已经是他的人了。

    褍阳王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不定的时候，金鸣凤主动离开了，褍阳王发疯似的把她又找了回来，金鸣凤才忍不住哭着告诉他，她怀孕了。

    褍阳王彻底蒙了，纠结了许久，他觉得还是不能辜负金鸣凤，谁知他刚提起话头，金鸣凤打断他，说她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他先娶了沈家大姑娘，她作为丧夫的表小姐回褍阳王府，这样便两全其美了。

    无疑，褍阳王接受了这个提议，老褍阳王也默认了，没再阻止。

    本来他们约好等一回到京城，重新站稳脚跟就休了王妃的，谁知到了这时褍阳王却迟迟不见动静，每次都另找由头推说了，金鸣凤这下坐不住了，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褍阳王真的喜欢上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王妃了。

    褍阳王自己还未意识到，金鸣凤先行出招，一边挑拨两人的感情，一边开始给褍阳王妃下药。

    褍阳王知道她下药时也和她翻过脸，金鸣凤哭着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沈氏了？问他这么多年她为了他苟且偷生，为他忍辱负重是不是现在要过河拆桥将她抛弃了？

    褍阳王下意识否认，也就默许了她下药的行径。

    长公主能听得这么详细，全是因为他们两个说着说着争吵了起来，开始往前面翻旧账，这才让她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长公主听得浑身发冷，她怎么也想不到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背后竟还有这么一出，褍阳王妃怕是死也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被算计了吧？

    长公主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褍阳王府回宫的，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昏睡了整整一天才醒，把皇后吓了一跳，守了她整整一天。

    长公主醒后瞧着母后担忧的脸忍不住哭了，皇后问她怎么她只摇头，并不说话，还是刘奇来哄她停了眼泪，喂了她一碗粥。

    长公主只将这事说给了刘奇听，刘奇叹了一口气，倒是没太惊讶，他在心里其实猜的差不多了，这些高门世家哪有什么纯粹的感情，哪一个不都是利与利的结合。

    刘奇还是许诺了之前那一模一样的话，会让褍阳王亲手解决金鸣凤母女。

    哄完小丫头后，刘奇立即出宫，将关于金鸣凤的事透露给褍阳王的对家，随后又去了褍阳王府，告诉褍阳王他无意从刘大人听到了一些他的传言，说金鸣凤根本不是表小姐，而是他的女人，金秀儿亦是他的女儿，问他此事是不是真的。

    也不知是昨儿和金鸣凤吵的太凶还是真的对王妃的死伤心，褍阳王看起来很不好。

    刘奇这么做就是想让其狗咬狗，若是爆出金鸣凤的存在，那褍阳王这些年经营的恩爱假象就会一击即破，不仅在民间的声望毁于一旦，以后也别想得到皇帝的重用。

    以褍阳王的性子来看一定会对金鸣凤出手，且又刚好掐在他们因王妃之死闹矛盾的时候说出来，更加加重了褍阳王的杀心。

    一切如刘奇所想，褍阳王查证他说的话属实之后，担心暴露，狠心将金秀儿母女都结果了，推给了意外。

    唯一让刘奇没想到的是，此事过后，褍阳王竟会借着放不下亡妻的名义，主动。离开了京城。

    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离开京城刘奇就不知了。

    听完刘奇所说，莫离若有所思，若是真如刘奇所说，此事背后故事这么复杂离奇，又牵扯这么广，想来京城当年的县志上会记上一笔。

    莫离施法取来当年的县志查看一番，才知褍阳王为何离开了京城。

    原来是因为褍阳王被恶鬼缠身了，褍阳王和金鸣凤争吵的时候，正好是褍阳王妃的回魂夜，从他们嘴里得知了真相，一口怨气顿时化作了恶鬼，长公主当晚发烧正是因为被其的阴气冲到了。

    刘奇第二日见褍阳王面色不好，也是因为昨晚被其缠了一夜，再后来被他杀害的金鸣凤和金秀儿都成了厉鬼跟着他，把他折磨得不行，避免事情闹大，他选择借亡妻的名义离开了京城，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后来到两广地区之后，慕名找了归元观的正一道长驱鬼，后又结识了天机道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