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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双断气前的眼睛,白的眼白,红的眼珠,是我一辈子再无法摆脱的噩梦。” “说这些给你,是不想你从其他地方得知这些事,夸大的或是虚假的,你是我女人,你该知道这些事,从你男人嘴里,而不是从旁人的闲言碎语里。” “安安,昨天我这案子判了,死刑,一个月后执行。” “我没什么遗憾,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只是欠你一声对不起,很多事情,经历得时候不懂,离开了才明白。” “原来情爱是这般滋味儿,原来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 “安安,我爱你,跟你分开得这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会好好做人,好好生活,然后在你成年后去鸭僚岛上寻你,告诉你,叶安安,安安心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会护你一生。” “可惜没有如果,可惜不能重来,可惜不能再见你,不能再亲口说一声爱你。” “安安,我走了,你保重,虽然我该说一声忘了我这个混蛋,可是我不是个混蛋么,那让我最后再混蛋一回吧。” “安安,别忘记我,我本名叫做余风,今年三十二岁,黑龙江人氏,父母早逝,寄养在舅母家中长大,成人后犯下命案,出逃南方,在那里,遇见一个美好的姑娘,她皮肤白,头发黑,胸大,腰细,又凶又悍,可是我爱她,今生不渝。” “安安,我爱你,再见。” 第47章 叶安安独自一人在房间呆了很久,久到错过了午饭时间,等她惊觉日头西斜,西晒的落日余晖从窗户斜斜照入房间时,已然快到了晚饭时间。 她两眼通红,匆匆开了门往外走,郑峰前两日捉来得一只土狗“欢欢”正扒着门缝看她。 那土狗刚刚满月,满屋子乱窜,见谁都摇着尾巴撒欢,这会儿估计是饿了,扒着叶安安的膝盖“呜呜咽咽”地卖惨。 叶安安把土狗抱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哄它,“欢欢是不是饿了?姐姐这就去给你做好吃得。” 抬脚跨出房门,叶安安刚刚还挂着笑的脸瞬间僵住,郑峰用一种极别扭的姿势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扭着头没看她,背影写满了怒气。 叶安安反应过来,自己看了刘大海的信,心潮澎湃,两人初次相识的点点滴滴,仿佛慢电影回放,一帧帧在眼前重现,她看入了迷,忘了外界事物,竟然将郑峰也给忘了。 叶安安将土狗放回地上,不理它兀自扑腾,上去搂住郑峰的后腰,将头搁在他背上,轻轻摩擦,言语娇糯,带着讨好和撒娇。 “有没有吃午饭?” 叶安安一时聪明,一时糊涂,随便出口的一句讨好言语,竟惹得郑峰当场炸毛。 “你说呢?” 叶安安捂嘴讪笑,“我一时忘了时间,这就去做晚饭。” 郑峰扣住她手腕,强迫她仰头正视他,他细细观察叶安安的眼睛,眼底渐渐有怒气汇聚,“哭了?” 叶安安不想瞒他,也瞒不住他,眼睛往下走,淡淡应了声,“嗯。” 郑峰不再说话,情知自己这样别扭的模样实在让人小瞧。 张莹来闹过多少次,叶安安哪回给过他脸色看,可是刘大海不过是一封信件,两人也再无可能,竟然让他心头火气,如何都压不灭。 他咳了声,心中不忿,又瞧见那只土狗“欢欢”趴在叶安安脚背上撒娇,心中压抑全数发泄出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土狗的一只耳朵,将它整只拎起,又远远甩开。 “欢欢”不过一个月大,哪里懂得看人识眼色,原地打了个滚,便又扑上来。 郑峰好耐心,土狗扑上来,他便将它甩走,再扑再甩,来来回回三次,才叫“欢欢”死心,蹲在地上,委屈地两眼汪汪,呜呜咽咽地沿着墙根趴去墙角,一双眼睛兀自不死心,远远盯着叶安安,一副可怜样。 叶安安好笑,“你跟只土狗较什么劲儿?” 郑峰还在赌气,不分眼神给叶安安,看着院外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叶安安不想瞒他,又不想告诉他,信她已妥帖藏好,她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把信给郑峰看。 她只是敷衍,“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嘱咐我好好生活。” 郑峰却不依不饶,“那你哭什么?” 叶安安便有些恼怒,“郑峰,你是不是管太多?” 郑峰气得站起身,一脚踹在躺椅椅脚上,“叶安安,你有事瞒我还要倒打一耙。” 叶安安好笑,“夫妻都有隐私,更何况我们又没领证,只是住在一起,我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吧?” 这些话说服不了郑峰,他说:“其他事情你瞒我,我无所谓,但是刘大海,你必须对着我坦坦白白。” 叶安安看他好似看怪物,“你脑子是不是秀逗?我跟刘大海还能有什么吗?他关在牢里,一个月后就要枪毙了,你怀疑谁也不用怀疑他。” 郑峰抓住把柄般嚷嚷,“你看你还说没事瞒我?刘大海还有一个月要枪毙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心疼你不舍得你还喜欢他对不对?” 叶安安气得跳脚,“郑峰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郑峰又狠狠踹一脚躺椅,可怜那只躺椅年数久了,两脚踹下去,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欢欢”被响声吓得蹦起,夹着尾巴沿着墙角很快溜走。 叶安安叉腰做茶壶状,“郑峰你厉害,你牛叉,你这么生气这么不开心,不如我回叶金花那里住几天,换你在家好好冷静冷静。” 郑峰这才慌神,可之前架势摆足了,一时收不回来,只得眼睁睁看着叶安安回房间收拾了东西离去。 ……………… 这日郑峰出海,春天水暖,水物活跃,是个丰收的日子,可几个帮工能明显感受到郑峰的低气压,他黑沉着一张脸,一天下来,不过就几个字,“撒网”,“收网”,“收工”。 等在海滩上卸了货,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人大着胆子问了句,“郑老板今天怎么了?” 郑峰这几天确实郁闷,没人做饭没人聊天没人暖床,回家看见个空荡荡的房子,以前不觉得,住过人了就是不一样,想叶安安想得睡不着觉,一整夜捏着手机想她。 可又拉不下脸,总觉得自己没错,自己女人的老情人写信来,他问一声怎么了?至于回娘家吗? 叶安安回娘家的日子真难熬,郑峰便愈发觉得这毛病不能惯,以后吵架绝对不许回娘家,这一次他要让叶安安领了规矩,生气就生气,打他一顿出气都行,就是不能回娘家。 总算有个活人问他,他拿包烟出来分,自己含一根点上,烟雾中眯起眼。 “跟老婆吵架了,她回娘家去了。” 那老工人便笑,“这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