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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会多待几天。 廖哲西没再说什么，一直到言之家的楼下，她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廖哲西却故意不放，也学着她的样子晃了晃手。 言之被逗笑，开口说：“那我上去啦” 他点点头，笑意温柔：“那你上去吧” 然而她回身却又被带回了原地，她怔然看着依旧拉着自己的手，眼波扫到他，抬了抬相连的手。 廖哲西皱眉问她：“你为什么不让我先走呢？” 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答案，她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说：“那你先走” 廖哲西：“不，你先上去” 言之：“......” 他是要玩你先走不你先走不我看着你走不我才要看着你走这样的游戏吗？？？ 廖哲西突然沉默两秒，摸了摸她的发顶，“我怕我会想你” 其实他想说，我肯定会想你的。 那话听着轻飘飘的，却让她突然就心软了，“只是几天而已” 他：“我一天想你二十四个小时都嫌不够，几天怎么了” 言之轻笑出声，脸庞动人的像在月色下盛开的娇花：“如果你这样都受不了，那以后上大学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怎么办？” 她只是打趣，没想到他却突然敛了神色，无比郑重的，甚至带了些承诺的意味：“我这样没安全感的人，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掷地有声。 可明明是她没安全感。 =o= ☆、第31章 我回来了 当晚回到家里的时候，顾苒见她两手空空，疑惑：“烤地瓜呢？” “......忘了” 顾苒摇头叹了口气，“你这记性还不如我呢，对了，烟火大会怎么样，刚刚电视上都报了，很盛大的样子啊” 看着妈妈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言之划开手机，打算把自己拍下来的照片给妈妈看看，但是— “好可惜，我要是拍下来就好了”她这么说，今晚第二次和妈妈撒谎。 顾苒却不疑有他，专注的看着电视，抽空说：“没事，我都在报道里看了” 她松了口气，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手机屏幕再次被按亮，烟花被拍的很美很清晰，但是它只是作为背景出现，依次的划下去，每一张的主角都是两个人。 像原本计划的那样，言之和妈妈在两天后坐上了回青岗的飞机，时长三个小时。 落地时第一个收到的消息不是别人，正是来自堂姐，连续好几条的未读消息。 先是抱怨学校寒假放假时间短，再饮恨自己上了大学今年不一定能不能收到红包了，最后问出了主题。 言之，你今年过年回来吗？ 青岗的天气不如北方冷，言之一手托着迷你的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也不会冷，看了眼在路边打车的妈妈，她拇指灵活的打下两个字。 不回。 *** 离家越近，言之敏锐的察觉到妈妈的情绪有些紧绷，近乡情怯这个说法是真的存在的。 她安慰的把自己的手覆上妈妈的，与她浅笑。 出租车驶向别墅区，她多年没回来，以至于对这片地区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却是认不得是哪一家了。 顾苒带着她信步向前走，最后停在街角的一栋寂静别墅，装饰典雅，门口的秋千言之记得，那是舅舅亲手为她做的。 “言之，去按门铃” 她依话照做，但几次按下都没有人出来开门，她有些不忍去看妈妈的表情。 “小苒？” 言之回过头去看，是一位端庄的妇人，她穿着藏青色的大衣，发中夹杂银丝，那双阅尽千帆的眼中，有水光涌动，那双已经有些皱纹的手此刻有些颤抖的伸出来，却只停留在空中，似乎怕眼前人是梦中走出来的，一碰就会碎。 妇人身旁站着一位削瘦的老人，身量不高，年过六旬却依旧精神抖擞，即便不发一眼，身上也不自觉带着上位者的气压。 言之印象中的外公是个严肃的人，但惟独对她温和纵容，每次回来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摆在她面前。 而此刻，她只觉得眼前这强忍泪意，眼睛眨也不眨的老人有些可怜。 外婆泪眼婆娑着喊：“老顾，是小苒，是不是小苒” 言之清楚的看到妈妈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僵着身体转过去，泪水因为她的动作斜洒在脸侧，再慢慢落下。 “妈，爸”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我回来了” 言之的鼻尖泛酸，觉得当空的阳光如此刺眼，让她眼睛酸疼。 外婆往前走了两步，抚上顾苒的侧脸，颤抖着揩去她的眼泪，说：“别哭，回家了，回家了” 外公的脚扎了根似的站在原地，背过身的手紧紧的握着另一个手的手腕，力气大到已经掐出了红印。 他开口的声音嘶哑：“你还知道回来，我这个老爸就这么不值得你依赖，让你离了婚宁可自己大老远背井离乡也不肯回家！” 他双眼通红，恨铁不成钢。 顾苒落泪不停，可犹自微笑，“我顾家的女儿，婚变后灰溜溜的回娘家这种事，做不出来”她一度哽咽，可还是把话完整的说出来。 外公狠狠闭上眼，女儿的泪水看的他心口发疼，挺直铿锵的背都微弯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外婆想伸手打她，可半晌也下不去手，她哆嗦的嗓音说：“倔，你就是太倔了，什么都自己决定，当初结婚是，现在离婚也是，你考虑过我们这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的人吗” 顾苒用手抵着额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外公叹了口气，轻轻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旁安静站着的言之。 熟悉的眉眼让他立刻认了出来，比起看到女儿时的悲痛自责，看到外孙女明显让他有些激动。 “这是...言之吧”他轻声细语，一点都没有纵横商场的戾气和凛然，唯恐吓到了她。 言之沉淀稍许，压下喉头的哽咽，浅笑着叫了声外公。 老人家隐忍多时的泪在这一刻倏然掉落，砸在地上甚至都能听到响声。 他用自己最轻的力道拍了拍外孙女的肩膀，连说了几声的好，想到出事时她才十三四岁，忍不住背过了身，偷偷抹眼泪。 顾苒扶着外婆的胳膊走过来，说：“妈，您看看，我把言之带回来了，您最喜欢的言之” 言之乖巧的叫了声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