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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早已泪流满面,不住的点头,半晌没说出来话。 拉起言之的手,她抚摸了一下又一下,最后才哭着说:“外婆上一次见你,你才不大的时候,这一晃,竟然这么高了,言之啊,外婆都多少年没见你了,啊?” 言之眼圈泛了红,哑声回答:“四年了,外婆” “四年了,四年了”外婆重复着,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似有千斤重。 顾苒利落的抹了把眼泪,说:“爸妈,咱们进屋吧,外面冷” 外婆连连应声,拉着言之进来,还到处指给她看,“小宝,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表弟爬树给你摘枣,就是这颗,这个秋千,你舅舅给你做的,全给你留着呢,盼着你回来,还有......” 越说越哽咽,最后干脆沉默了下来。 一番归来,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别墅内还是和言之记忆中的一样,有些古典的韵味,桌角沙发处还有划痕,多年用下来也没换,果真像外婆说的,家里什么没变,怕你们回来了没有回家的感觉。 外婆自己从厨房端了茶过来,言之连忙走过去接。 顾苒搜寻了一圈未果,问道:“李阿姨不做了吗?” 外婆答:“做,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多给她放两天假,让她多陪陪孙子” 言之弯身倒了三杯茶,先递给了外公,外公拿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他拉着言之往楼上走,悄悄对她说:“外公前两年得了个手镯,女娃娃带着好看,外公给你留着呢,谁也没让碰” 泪意在眼底卷土重来,她眨了眨眼,笑着说:“好啊,外公的东西都是好的” 外公开怀朗笑几声,“当然,外公的好东西都是留给小宝的,全给你” 楼下的顾苒看的心酸,“您和我爸这几年身体怎么样,我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外婆拍了拍她的腿,“你放心,我们老两口一切都好,你爸现在也不管公司了,全都交给了你哥,我们就是惦记你和言之” “我们都好,言之...虽然她从来不说,但孩子心里也苦,我都知道” 言之是顾苒的软肋,提起女儿,她语气里满满都是歉疚和心疼,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但她成长的很好,我曾经一度担心她把情绪都压在心头太久会得抑郁症,但搬到北方之后她开朗了不少,这是我最欣慰的” 外婆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盒,一张给顾苒一张自己拿在手里,均很快被沾湿。 她看着落地窗外的秋千,好像还能看到小言之坐在上面笑的满足的模样,一别多年,真正是物是人非。 “这孩子啊,她像你,又不像你,你骨子里是韧劲儿,不肯服输,但言之不是,她性子从小就很淡,这样也好也不好” 活到她这样的年纪,看人只需要一个照面,就有个大概了,更何况是自己的外孙女。 外婆继续说:“她小的时候我只是怕她这样的性格会让自己吃亏,但是现在—”她长叹一口气,有些担忧:“她心里兜了太多的事不肯说出来,这样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顾苒把脸埋在掌心,闷声说:“怪我,都怪我这个当妈的” “怎么会怪你,你别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外婆要扶起她,却没能成功,她依旧把自己困在手掌,“当初我不肯离婚,坚持要把他治好,我只想到要挽回这个男人,完全没想到与此同时的言之和我一同遭受这样的折磨,是言之,有一天晚上强硬的要求我离开他,我才......” 顾苒从没跟家里人说起过这些,所以外婆也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她迟疑着问:“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 顾苒终于抬头,拿纸巾擦干了泪水,精致的妆容都有些哭花了。 她摇头,说:“没有了,言之是看着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删掉的,她真的很恨她爸爸,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担心她会受伤的” 别的女儿都是小棉袄,而她的女儿,正努力的成为她的防弹衣。 言之躲在二楼的转角,脸颊在阴影中半明半暗,披散下来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卷度,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荡出一抹寂寥的弧度。 闭了闭眼,把眸中的情绪沉淀下去,她折身下楼,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楼下的外婆和妈妈双双把自己的眼泪擦干。 “妈妈,你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顾苒确实有些疲乏,闻言看向外婆:“我还是原来的房间?” 外婆呵呵笑着,颇有威严的反问:“谁敢动?” 言之跟在她们身后,笑的得体而安静。 =o= ☆、第32章 走心啊 在外婆家的第一个晚上,言之失眠了。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钟过半,她翻了一个身,窗外有晶清的双星,隔着天河含情互睇,思绪乱飞,她突然想到了廖哲西。 念头一动,接下来打电话过去仿佛顺理成章的事情。 “之之”他低低的声音,很好听。 “你也还没睡?” “睡了,不过突然醒了” 言之咬了下唇角,对自己深夜扰民的行为有些愧疚。 对面的人仿佛猜透她在想什么,轻柔的声线传过来:“我好像突然相信心有灵犀了” 再忧郁也情不自禁的笑出来了,她手指无意识的摩擦被子上的纹路,“我们会分开吗?”声音低不可闻。 他:“不会” “这么确定吗?” 廖哲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眉眼异常柔和,“你大概不知道,我早做好了把一辈子都寄托在你身上的准备了,如果你不要,那我这一辈子我自己也不要了” 电话的两端沉默几秒,只有彼此静谧的呼吸声,言之说:“当年我爸爸大概也是很喜欢我妈妈的,可如今他们还是分开了” 廖哲西乍然抬头,深邃的黑眸有一丝心疼,这是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自己的家里事,那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打心底的接受他了。 “我不能去评判别人的感情,但是,我的自私早就深入骨髓,我只要你,别人都不行” 言之浅笑,觉得堵在胸口的棉花似乎被打散了。 她主动岔开话题,说:“我觉得老人真的越活越像个小孩子” “怎么说”他不动声色的顺着话聊,陪她消磨时间。 “外公今天好开心,像献宝一样把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