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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长手长脚的程才正在床上鼾声如雷,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程真因为刚睡了一觉,没有困意,一时兴起想翻翻相册。 姐弟两人的照片并不多,每个年纪有那么一两张代表,零零散散地勾画出他们一路长大成人的轨迹。 程真与程才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们不是亲生姐弟,但感情与亲生姐弟没有区别,甚至还要亲密。 日子过得这样快,她都要忘了过去的样子了。 相册里头,程真与程才二人全都顶着一头杀马特黄毛,如今看起来很是雷人。 程真并非真是爱那种形象,那是为了保护程才,她才强装大姐,搞出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的样子。 这招很管用,程真一路过关斩将,将程才护至少年。 只是这一路,她付出了太多代价,留下了太多痕迹。 那些痕迹清清楚楚地为她做着一笔又一笔如在昨日的记录。 程真站在镜子前,慢慢撩起上衣。 ☆、第 4 章 是我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每次面对自己,都需要很多勇气。 衣服掀了一半,她就放弃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者她还有许多资料需要查阅,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程真回到书桌,开始伏案工作。收起相册前,她留意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她应该八岁。她与跟程才蹲在地上玩玻璃球,旁边站了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程真还记得他,他是一个志愿者的儿子,每逢节假日志愿者都会领他来。 他不太爱讲话,程真知道他们家很有钱。穷人和富二代不能做朋友,所以程真从来不拉着程才跟他一起玩,倒是他总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用那种“这东西好玩么”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张照片一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抓拍下来的。程真今天仔细看了看那个背带裤小男孩,他那眉眼间的淡漠倒是跟那个沈仲南有几分像。 算了算了,想着工作,怎么又做起了旁的。程真赶忙收起相册开始认真工作。这一熬就熬到了后半夜,关灯上床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隔壁程才的鼾声仍浓,窗外月光皎洁,倘若日子能一直这样平淡,便是最好。抱着希望,她很快沉入梦中。 第二日,程真六点起床,洗漱,做早饭,换衣服上班。临走前,程才还没睡醒。程真拍拍他的脸,“喂,我上班去了,你也早点起来吃早饭。” 程才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程真知道他是不会早起的,能十点爬起来已经不容易。 程真是一家翻译公司的中英法同声传译,负责中英,中法,英法翻译。英法翻译也就是将英语翻译成法语,或者将法语翻译成英语。听起来有些奇怪,程真也是通过学习接触之后才知道还有这种翻译。 做了两年多的翻译,虽说还算新人,但是程真的口碑一直很好。翻译的圈子很小,尤其像程真这种英法互译者更是稀缺,于是口口相传找到她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那日,程真接到一个外聘工作,对方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双方敲定了一个时间会面。程真早早将这家科技公司的背景看了一遍,产品领域也都熟悉了一遍。待与那位老板会面前,她已经顺利掌握了该公司的业务范畴。 那日是个晴天,程真来到省城CBD的一处大厦,一番登记问询后,被一个女秘书接待到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装修以黑白为主,简约大气,宽敞明亮。 里面没人,秘书说:“请您稍等,我们沈总一会儿就过来。” “好。” “您是喝咖啡还是果汁?” “什么都不用,谢谢你。” “不客气,那您稍等。” “好。” 秘书退了出去。 程真坐在老板桌对面的椅子上,等了十分钟,人还没来。没关系,程真很擅长等待,十分钟不算什么。正当她刷朋友圈时,她听见走廊里有人讲话,一个声音严厉,一个声音较低,应该是老板训人了。 程真心想会不会是那位总裁先生,她留意着脚步声,收起手机,紧接着门开了。 门开以前,程真就已经站了起来,呈迎接状,态度很友善。然而来者却是一脸冰碴,解开西装扣子,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接来到办公桌前。 他临时传唤了秘书,“送一杯咖啡进来。” 好似这时他才发现她的存在。 “什么事?” 他仍没有看她,绕回桌子后头,拿起手中的文件夹翻了起来。 这个世界这么小么?程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位总裁先生就是那天晚上给她名片的沈仲南。可她记得他的头衔并不是这家科技公司。 一时没有得到回答,沈仲南撂下文件夹,更显烦躁,“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 这时,他才抬起头。 程真的确有点愣了,这会儿被他冷眼一瞧,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你好,我是华杰翻译公司的译员,我们约了今天十点见面。”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应是认出了她。 他指指椅子,“请坐。” “谢谢。” 程真坐下后,就一直在被他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于是程真先开口说:“我不知道您是这家公司的总裁,您之前给我的名片我记得不是这个公司的。” 程真这么说,是想撇清关系,证明她不是来套近乎的,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私人关系,只是不知道他相不相信。 没等他有回应,秘书敲门送进来一杯咖啡。 “程小姐喝点什么?”他问。 “不必了,谢谢。” “给她来杯咖啡。”他兀自替她做了决定,然后秘书领命离去。 沈仲南喝了一口咖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来。程真双手接过,瞧了一眼,又是一溜儿黄金头衔儿。 “我的两张名片,你都有了。”他说。 程真微笑着点点头,其实她有点拘谨。因为沈仲南的脸色很臭,她不喜欢在这种气氛下谈事情。 “不然,我们改天再谈也可以。”程真说。 “改天?今天怎么了?” “今天……我看您好像不太方便。” 他放下咖啡杯,从手边的烟盒里磕出一根烟,“是我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程真一愣。原本想解个围暖个场,却被他给噎了。这时,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程真想着能否转移一下矛头,可送完东西,人家就走了。又剩下两人继续冷场。 沈仲南看她没动,说:“喝啊。” 程真有种被上刑的感觉,“不好意思,刚才没来得及说明,我不喝咖啡。” “不喝的意思是,不喜欢?” “不不,是我个人体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