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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点烫。” 程真伸出手,感觉这杯子竟也有些沉了。程才的手在下面扶了一下,“姐,你是怎么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是不是贫血?” 程真摇头,一口气喝光了糖水。 “我没关系,就是低血糖,现在好多了。” 程真摸摸程才的脸,“别皱着眉头,我不是没事么?” 程才还是不放心,拉着程真的手,“姐,我刚才叫你好几回你都不醒,你最近怎么总做噩梦,好几回我都被你叫醒了。能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吗?每次都说不要不要,还让人救你。” 程真当然不想回忆梦境,“噩梦就是噩梦,千奇百怪的。可能最近太累,身体没得到休息,有点虚,你放心。”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这次在巴黎也这样么?怎么一回来就犯毛病?” 程真苦笑,在巴黎那几天是她睡得最好的几天,恐怕这辈子都没那么心安过。 “在巴黎的时候很好。” 程才想想,“不行,我得告诉沈大哥,让他来陪你。” 程真连忙拽住程才,“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看你们两个也都确定了意思,有什么不可以的,让他来陪你,我回学校住。” “你瞎安排什么,不行!” “姐!”程才叹气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相信沈大哥的为人。有他照顾你,我心里就踏实了。” “你沈大哥是普通人么笨蛋,人家哪里有功夫成天往这跑,人家是上市公司总裁——” 上市公司,总裁……对啊,她怎么忘了? 江深泽说的对,起码有一部分是对的。上市公司总裁这一个身份就已经意味着摒除,摒除一切不利于公司形象的事件和人物的纠缠。 “姐,姐?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沈大哥虽然是总裁,但他总要成家立业的吧。难道他能一辈子不结婚,这点牺牲是必须的。” “那要看是为了谁,权衡利弊之后,孰轻孰重就很清楚了。你姐值这个分量吗?” 程才仍旧天真道:“我姐怎么了,我姐是天底下难找的好女人。普通人要是遇上咱们俩这事早就废了,我姐一边工作一边养活我,谁还能说你个不字。” 程才心中,程真的形象是百分百正面的。这也是程真所希望的,她一直将程才保护很好,就是想让他干干净净地长大成人。 “好了,别拍马屁了。总之这事儿你别管。你先出去,我要跟你沈大哥打电话。” “哦,那你自己说也行。”程才乐了,“我还在这儿瞎搀和呢,那你们自己聊啊,我把门给你关了。” 程才乐呵呵退了出去,把门关了。 程真拿起电话,再度调出那封邮件。她仔细看了看那两张照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明白。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只是有人发错邮件而已。但是为什么要抄送给沈仲南呢? 程真想不通,越想就越倾向于她的猜测。索性,她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想起沈仲南上次在这里用过他的电脑收邮件,她找到了他的邮件地址,只是密码她不知道。 程真随便撞大运试了试他的生日——不成功。 随后又换着顺序试试——不成功。 她想不到别的办法,进也进不去,便作罢了。 只是两张看不清的照片而已,可能真地没什么意义,就算有,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在苦恼,他的电话来了。 程真调整呼吸,放松情绪接了。 “喂?” “起床了?” “嗯。” 听见他的声音,程真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你发的信息我今天才看见,昨晚和人喝酒,睡得早。” “喝酒了?有什么高兴事?” “法方那个老油条被我拿下了,我们的货也顺利到港,之前是虚惊一场。” “‘虚惊一场’,这是个美妙的词汇。” “被你这么一说,还挺浪漫的。也的确浪漫,巴黎之行,该拿的我都拿到了。” 沈仲南另有所指,程真没搭他的话,脸红起来,她甚至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娇羞得不像她。 “我很快就回国,下飞机我就去找你。”他说。 “那我在上班怎么办?” “只要你不是做会,我随时有借口找你过来。你有我这一个大客户就够了。” “那不行,正常工作不能耽误。” “你就不想见我么?嗯?”听筒里有一声脆响,应该是他的打火机。 程真被他问得心痒,“总是有机会的。” 他笑了,笑声很好听。程真可以想象到他笑的样子。 “对了,你脑袋上那道疤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 “怎么了?” “你真是……是个,是个路人给我刮的。” “路人?” “嗯,路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给我留了一道疤。” “那你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 “她知道吗?” “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给我找了挺多麻烦。” “那你都算了?” “就算是算了吧。” “什么叫就算?”程真有种直觉,“是个女人吧?” “猜对了。男人怎么能女人计较?” 程真没作答,只笑了一声。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 电话里又是一串笑声,程真也跟着笑了。然后两人都没说话,程真却感觉脸越来越红。 “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封邮件。”他忽然说:“我今天早上看见的。” 程真的笑容瞬间垮掉,“啊,啊,我也收到了,你说的是那封抄送给我的是吧?” “嗯。不知道谁发的,什么也看不出来,黑乎乎的。而且是发送给我们俩。” “可能,可能是谁搞的恶作剧。” “恶作剧专门发给我们俩,我只能想到两个人。” “……谁?”程真紧张起来。 “江深泽,程才。本来还有可能是阿雨,但是现在她被程才迷地晕头转向,应该不是她。” “这两个人不可能。程才不会没事乱发这种邮件的,江深泽也不会。” “说得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 “江深泽不会干这种事。他通常会做得很明确,让你一次明白。” “是吗?他是这个风格。” “以前是。” 程真看着自己该剪的指甲,感觉说错话了。 “我看就是撒网发广告的,不用理。” “嗯,程真。” “嗯?” “我对你的心思,够明确吗?” “……我知道。” 听筒里传来他吸烟的声音,程真好像看见青烟后头他的那双半眯的眼睛。 “你知道就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