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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上，程真睡不着，时间很长，可她捂着眼罩，满脑袋都是沈仲南，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温暖，他的一切…… 飞机落地，程真回到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机场如以往一样人来人往，可程真却像第一次见似的，破天荒地留意到他们的表情。开心的，哭泣的，这里面应该有人和她是同样的心情。拉客的，拼车的，这一切都跟平时一样，但却又不一样。 “姐！” 程真回神，看见程才在前头等她。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上了出租程真问。 程才嘿嘿笑，“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看来巴黎之行进展顺利啊！” “别胡说！” “这还用说啊，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程真转移话题，“我本来不想让你折腾一趟，你还得上课。你就来了。” 这句话程才没听见似的，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一想，他还会乐。就这样，他一路傻乐到家。 下了车，程才还没忘帮她拎着行李箱，闷头儿走在前头。他好像有心事，这一晚上经常听不见她说话。 “程才？” “啊？” “想什么呢？” 他一愣，“没有啊！” “不对，你有事没告诉我。” “没有。”他一扭身，滚着行李箱上楼了。 “阿雨？” 两人才走到单元门口，程真轻飘飘地冒出两个字，程才忽然转过身来，眼睛亮得像灯泡。 程真什么都明白了。 “哪呢？”程才四处张望，后来才知道被姐姐耍了。他很恼她，“姐！”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是问你有没有喂鱼。你是听成了某人的名字吗？” 程才不知道哪来的傻气，对着姐姐口吃起来，什么也说不明白了。最后恼羞成怒扛着行李箱上楼了。 进了家门，程才窝在自己屋里不出来。程真给沈仲南发了一条信息报平安。沈仲南没有回复，可能在忙。 夜里十一点钟，程真洗澡回来，手机还是没动静，可能他还在忙。到夜里一点钟，手机仍旧安静，程真数着绵阳睡着了。 不知几时，程真被手机震醒。她抱起电话，来信的却不是沈仲南。 手机提示她收到一封新邮件。她怕耽误工作便点开看了。 邮件没有正文，只有附件。程真点开附件，两个附件分别是两张照片。但是点开来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程真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来上下左右。隐隐地看上去像个桌角，看这照片的像素，应该是一张放大了许多倍的照片截图，只不过没截取到什么重要内容。 大半夜的发什么垃圾邮件，害她白高兴一场。程真泄气地放下电话又睡了。 然而，才要入睡，她猛然睁开双眼。摸过手机，她再次点开了那两张照片。 她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全无。她的手又在颤抖，这让她几乎拿不住手机。她额头开始冒汗，她很恨自己这个样子，闭了好几次眼睛，深呼吸了五六次，她再次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点开发件人。 发件人地址显示一串英文，昵称也和邮件地址命名一样。紧接着，她发现了一个刚刚被她忽略的问题，这封邮件同时抄送给了沈仲南。 是广告，是垃圾邮件，一定是，一定是！ 倘若不是，倘若不是？倘若不是！ 是谁？是谁？会是谁！ 会是谁，要在这个时候来破坏她来之不易的一切？ ☆、第 31 章 等我回来 所有恋爱的甜蜜一扫而空。程真再也无法入睡。 程才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时发现姐姐房间亮着灯。等他从厕所回来，就去看了一眼。他怕姐姐在工作就在门窗上望一眼。然而屋里大亮，床上没人，书桌旁也没人。程才推把门，没推开。他踮着脚往门窗底下看，又推了推。门被人顶住了。 “程真，程真？”程才一边叫她一边推门。 推了两下门就开了。 程真打开门，蓬头垢面，眼袋很大。像是一直没睡。 “姐——” “程才。” 程真忽然抱住他。 程才愣了一瞬，抱住姐姐的身体。 “姐，你怎么了？” “我害怕。” “你怕什么？” 程真很少在弟弟面前说害怕，即使是在怕黑的时候。 程才看看敞着的窗帘，还有全都点亮的灯泡。虽然他不知道姐姐怎么了，他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做噩梦了？” 程才刚睡醒，大半夜的，瓮声瓮气的。 “嗯，噩梦。”程真希望这真是一个梦。 程才带着姐姐来到床上，“那我陪你吧，你得休息了。刚回来时差还没调好，你前段时间又感冒，还是别折腾了，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陪你。” 程才大人般地安排一番，挪过一把椅子到程真床头，握着她的手，“我在这看着你睡。” 程真有些恍惚，程才用手顺开程真的头发，将她扶进被窝。 “睡吧，别怕。我不关灯，就在这里坐着陪你。” 程真茫茫然点点头，躺下去。 程才很困，守着她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看见程真渐渐入睡，他便也握着姐姐的手，在床边趴着睡了。 清晨，程才一惊，睁开眼睛，是姐姐又被梦魇住，抓着他的手乱动。 程才怕程真二次惊吓，轻轻推推她的肩膀。 “姐，姐，醒醒，你在做梦！” …… “你在做梦！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江深泽真会喜欢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多纯洁的妞儿了！哈哈哈哈哈……” 她们大笑起来，嘴张得似乎能把她吞掉。 “你们干什么呢？” 忽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些女孩看见他纷纷跑开了。 男人救了程真，把她带到一个废弃的车库里。之后，又来了几个人，他们朝她围了过来。 “不要！不要！救我！” …… “姐！姐！你醒醒！” 程才使劲晃她的肩膀。她好像深陷噩梦，费了好些时间才把她叫醒。 程真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浑身是汗。 她想下床喝个水，可一下床就瘫倒在程才怀里。 “姐，你是怎么了？低血糖吗？你等等我给你倒糖水，你等我！” 程才把姐姐扶回被窝，垫好枕头，让她坐好。 程才动作很快。厨房里叮叮当当乱响一通，不知道他碰倒了什么。 几分钟后，程才端着一杯糖水回来了。 水是现烧的，他用凉水折了几次，拿回来的时候只有杯子是热的。 “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