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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马鞭,两女溜出庄外,沿途暗 卡见是本庄大小姐,立于放行,一面飞报庄主。 两女轻身功夫都很精湛,与谢云岳等三人相差仅是半盏茶时分,一至柳树湾 左近,略无阻难,长躯直入,二女心中同感惊异,赵莲珠悄声向周月娥道:「妹 妹,你看出有蹊跷没有,怎么这种主坛重地,连一个暗桩均无,这事大有可疑。」 忽然周月娥用手一指,轻叫道:「妹妹,你看。」 赵莲珠循指看去,只见那边柳树根下躺着两具贼体,只因月光被柳树挡住, 贼体恰为树荫遮没,不留心不易发现,赵莲珠近前察视,原来两贼被人点了晕哑 穴,瞪着双目,一动不动,不禁笑道:「这一定是他点的。」说到他,只觉面上 一阵躁热,又道:「妹妹,我们走吧,不用担心有贼拦路伏截了。」说着,两人 一展身形即往柳树湾窜去,月色迷蒙下,两条娇小黑影,纵跃如飞。 此时,贼人已发觉谢云岳等三人侵入,纷纷出外,散布,恰遇上两女窜 进,一声暗号,群贼由四面八方兜截,谢云岳正将烈火星诱在远处,再返回相助 吴奉彪郑金吾两人,一眼瞥见两女处于不利情况,心中一惊,暗骂这两姑娘好大 的胆,敢轻身涉险,倘被擒获,后果难料,这才飞身救出。 两女被谢云岳挟着,一股强烈男人气味,从谢云岳体内发出,不由心神迷惘, 虽然两芳女心波波乱跳着,可是并没有一点挣扎,反而娇躯在谢云岳胸际紧贴, 好似被心上人挟着,乘此机会稍获温存也是好的。谢云岳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人 虽是被他挟着,但她们胸脯紧贴着自己肋胸两边,两女衣衫又单薄,气鼓鼓她似 有弹性,只觉皮肤柔滑,两颗凸出之鸡头肉,不住地颤抖着。秀发中放出一股使 人沉醉的香味,似兰、似麝,使自己心旌神摇。 谢云岳挟着两女跃过了七八丈润的溪面,落在两颗巨柳下,放下二女低笑道 :「二位姑娘,胆子也忒大了,倘若失闪,令我怎么回覆。」 赵莲珠佯嚷道:「姑娘要来,你管得着吗。」 谢云岳不由失笑,心想这姑娘好倔强,难道这些少女都是那么喜欢闹撇扭性 儿,眼前又泛出兰姑娘的影子,暗叹了一口气,仍是低笑道:「我既管不着,又 谁管得着呢?」 赵莲珠不禁娇笑起来,周姑娘接口道:「谁都管不着,你要管,还没有资格。」 谢云岳听了,不禁茫然,问道:「资格,怎么才可以算有资格呢?」两女格 格大笑,只喘不过气来。 谢云岳若有所触,不禁面上一红,知道这样扯下去,可能永没个完,飞云手 吴奉彪,与八卦金刀郑金吾二人,现在还不知怎样了,二女又不听话,猛生一计, 沉声道:「二位姑娘,请在这儿候着,我去接应吴郑二位,你们只听话不走,我 回去必传你们一点奇门身法,如何?」 二女听说大喜,同声娇叫道:「真的吗,你可不能失信,否则,看我俩理你 才怪。」 谢云岳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们放心好了。」 赵莲珠「嗤」的轻笑,粉拳猛往谢云岳肩头捶了一下,口中骂道:「谁是丈 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谢云岳哈哈一笑,人已窜起,宛若一头黑鹰般,面前风声微起,一闪即逝, 转眼即在溪那面柳林中现形,只见他肩头一晃,复又无踪,怕不在二三十丈开外。 赵莲珠芳心中澜起微波,暗忖:「刚才他所说的话,涵有用意啊,不知道他 见着我留下的绢帕和明珠,可晓得我的用心么?你知道我是多么爱着你。」 周姑娘又何尝不这么想着,一双俏眼望着他逝去的身影,怔怔出神,心想: 「他武功多高啊,哎,我能及得他一半,伴着他邀游江湖,终生厮守,那是多美 的事,天不要把我的愿望落空啊。」两个姑娘,怀着同一愿望,幽幽一叹,两人 不禁四目相触,不禁嗤嗤一笑,于是坐在田垄上,等她们心上人返来。 谢云岳施展绝顶轻功,闪入村中,一眼看见吴奉彪郑金吾两人被群匪围在晒 茶场中,互相喝骂着,他轻身一晃,落在晒谷场旁一棵大树上,他方一落下,即 发现树上竟有匪徒守望着。那匪徒瞥见谢云岳落下,陡地一惊,正待出声,岂料 谢云岳更快,人尚离匪徒三尺,突翻腕伸指,施出「轩辕十八解」点穴,指端透 出一丝丝劲气,那匪徒立时目瞪口呆,身形摇摇欲坠,刚云岳疾前扶助,斜放在 树叉中。 谢云岳存身树上,想见识吴郑二人武学,不急于跃下,但闻烈火星秦鹿喝道 :「想不到名震察北的吴郑两位当家的,惫夜光顾,效那宵小之徒所为,岂不令 人齿笑吗?两位真要光明正大,只须吩咐守卡之人,秦某难道不排队相迎么,两 淮大侠封剑设擂,本以武会友为宗旨,任谁都可参与,两位你这一扰柳树湾,大 概非周大侠本意,你们只说出本意为何,我秦某天一亮必以礼送返周大侠处,不 然,我这柳树湾难容你们任意来去。」 飞云手吴奉彪哈哈大笑,道:「姓秦的,别拿大言唬人,柳树湾又非你姓秦 的私产,我老头子爱来就来,爱去就去,凭你们这些人,怕不能把老头子搁下, 至于来意如何,你也明知,贵帮古苏等二十余人,已在周庄款待得舒舒服服,通 知你们免得心急,一俟擂赛完了,自会抬出送返贵帮。」 烈火星秦鹿一听,敢情派出的人全军覆没,一时气得张口结舌的,半晌恼羞 成怒,狂笑连声,狰喝道:「相好的,你们自投罗网正好,我秦某也抬着送你回 去。」 飞云手吴奉彪见他双目几乎冒出火来,自知与郑金吾两人处在危境中,眼前 几乎全是能手,武功再高,也双拳难败四手,言少侠怎么一直都未现身,大援失 去,怎不令自己心中略生寒意,不由一凛,瞥见郑金吾睁着一双虎目环顾全场, 八卦金背大耳刀已然亮出鞘掣在手中,暗中一咬牙,今晚算是豁出去了。 当下烈火星秦鹿就要出手,身旁疾闪出一人道:「秦帮主,且让我胡昌接这 一场吧。」继见那人跃在飞云手吴奉彪身前,略一拱手道:「久仰察北牧场吴当 家的身手不凡,我小鹞子胡昌今晚何幸得会名家,请赐招吧。」 吴奉彪打量这人,才不过四十上下年纪,两太阳穴微微隆起,知来人内功颇 有根底,小鹞子胡昌近七八年才崛起江汉间,武功也不弱,吴郑两人久居关外, 都不知胡昌其人,此时飞云手吴奉彪微微含笑道:「强龙不压主,还是胡当家先 请吧。」 胡昌听说,口中喝一声:「好。」已自双撞掌透劲往吴奉彪胸前推去,掌势 猛厉无比,飞云手吴奉彪见他踏洪门进招,不由暗暗生气,又知今晚利于速战速 决,也自左脚微撇,右腕一抖迎向来掌接去,左掌「二龙抢珠」,疾点胡昌双目。 动作快得如风,不愧飞云手之称。 小鹞子胡昌见飞云手出手如同电光火石般,撤招不及,竟然被来掌震得身形 一歪,又见面前掌风又起,忙自身形翻出两尺,陡地旋身双掌又向飞云手猛扑过 去。飞云手那会让他得逞,已自双掌蓄劲,见他身形近前,哈哈大笑,人已腾起 五尺了,一个「神龙掉尾」,双掌用上十二成功力,望胡昌窜前的身影推出,蓬 的一声,胡昌后胸结结实实挨上一掌,人也四平八稳的伏在地上,动弹不得,这 是吴泰彪飞云吐掌绝技,名不虚传。 一指神魔卢元彤急窜在胡昌身前,翻动躯体,只见胡昌五官溢血,已是半死 不活状态,纵然医好,也如同废物,匆匆取出一颗药丸塞在胡昌口中,抬身跃在 吴奉彪跟前,阴恻恻的一笑,道:「好毒的飞云手,今晚若叫你逃出我一指神魔 掌下,誓不为人。」 谢云岳置身树上,暗道:「要象这么的打法,何时可了,何况两位姑娘还在 等候,此时天色约近五鼓,转眼就是黎明,不如招呼两人退却。」心意一定,就 瞥见一指神魔出手如风,望吴奉彪浑身点去,要知一指神魔发掌就点穴,一招兼 用,独创一格。他那六阴指法,专破气功金钟罩,一经点上,血液冻凝而死,十 分惊人,谢云岳已无心思看下去,把那放在树叉间匪徒穴道解开,望一指神魔掌 处掷去。 一指神魔正递出一掌,着觉劲风望头部袭来,不禁大惊,撤招晃后了三步, 却见一条人影往自身袭来,也未细想,竟自双掌连环吐出,只听那人闷哼一声, 落下之势缓了一缓,后又坠卞,倒地死去,一指神魔细细一瞧,那人却是红旗帮 分舵主毒蛇计明,不由脸现赧容,一时间怔住。 就在此时,场外树上响了一声龙吟,随着窜下一人来,这人面象,一看得众 人均抽了一口冷气,如同白面无常般,阴沉沉地,两目神光炯炯,直觉得逼人透 不过气来,吴奉彪郑金吾两人喜冲眉梢,不禁微微笑到,知言少侠赶到,两条性 命算是救星来了。 这时,一指神魔慢慢回过味来,他知计明一定是这怪人借刀杀人,暗怪先前 怎没想到,还暗怪自己失手,愧对良友,于是血气一壮,大喝道:「是何怪物, 敢在我一指神魔面前卖狂,还不为计舵主抵命来。」十指如电闪般望那人腕脉穴 抓去。 那怪不闪不避,眼见就要抓上,突然一指神魔哼了一声,但见一指神魔本欲 擒那怪人腕穴的双掌,反被那怪人抱住腕脉,一指神魔目努口张,额角渗汗,场 上众人均未瞧出怪人如何动作,就将一指神魔制住,这一份神奇武学,登时震住 全场,以那名列武林群邪之一指神魔,一招不到,却已失手,焉能不惊,连烈火 星秦鹿都勃然变色。 却见那怪人嘿嘿冷笑道:「敢情你就是一指神魔么,风闻你的六阴指法很是 惊人,怎么今晚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一指神魔疼得心颤胆战,闻言心中一气,平素他对旁人聩颐气使,从无一人 敢对他还以颜色,今晚阴沟里翻船,怎能不气,无奈被人制住,疼得不能吐出声 音来,纵然就能说话,也是白挨。突觉腕脉一紧,除痛得更厉害外,体内直似千 百条毒蛇蠕动着,酸麻难禁,恨不得就此死去,一指神魔喉头不觉发出牛喘声, 面容惨厉。 那怪人哈哈大笑道:「真是不可思议,平日不可一世的一指神魔,现在凶焰 尽敛,念得你初犯饶你一命,去吧。」双手一放,一指神魔庞大的身形登时倒飞 出去三四丈,浑身骨节卜卜连响,一指神魔月自知这一来完了,这是散功的现象, 往后就是废人,连个报复的指望都没有,只觉那怪人手法太毒大绝,他没有想到 平素自己处置旁人时,别人又怎么想法,他满怀怨毒地瞥了怪人一眼,蹒跚走去。 那怪人望着吴奉彪郑金吾两人笑道:「我们走吧。」转身向着吴郑两人昂首 阔步走出,旁若无人,烈火星秦鹿那容他们就此安然离去,猛然身形一涌,双掌 带风,望那怪人身后撞去,口中大喝道:「怪物,我与你拼了。」 那怪人头也没回只喝了一声:「你找死。」身形一撤,烈火星身形已窜过了 头,怪人右手轻轻地一送,拍的一声,秦鹿撞在树根上,顿时眼冒金星,头疼得 几乎要裂了开来。 怪人戟指冷笑道:「秦鹿,我警告你,明后日你手下不得暗施鬼域伎俩,不 得节外生枝,不然一指神魔就是你等榜样。」说罢,扬长走去。 按说烈火星秦鹿并无如此好打发,只为秦鹿气极神昏,不顾一切,想来个两 败俱伤,故有此失,等怪人等离去,缓缓爬起,头脑亦为之慢慢冷静起来,暗想 :「周家庄有此人护着,自己用尽心机也是白废,看来非帮主字文雷亲自到来, 无法挽救这逆局了。」于是命手下发出连珠告急信号求救。 且说谢云岳同吴郑两人慢步走出村外,来到溪畔,谢云岳笑说:「吴场主、 郑大侠,你们可知两个淘气丫头也随来了么。」 郑金吾惊道:「她们人呢,两个丫头真胆大妄为。」 谢云岳笑着用手指着溪那面,道:「人早救出来了,诺,她们不是在那儿么。」 吴郑两人循着手指一望,可不是她们坐在田垄上正在说笑么,飞云手不禁叹 了一口气道:「这两个丫头,真是……」说着,又望着谢云岳道:「言少侠,今 晚若不是少侠及时援手,我们这两条老命要在柳树湾赔上了。」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如不是天色渐明,在下哪能闯下胡闹,吴场主那份手 法真个高明,在下还要见识郑大侠手法咧。」 郑金吾也扬声大笑道:「幸好还没出丑,不然岂堪入目。」 赵周两位姑娘,被他们笑声惊动了,双双立起,谢云岳等三人跃过溪面,二 女似飞燕投怀般涌在谢云岳身前,均瞪着晶莹双目,不注打量着谢云岳面孔,周 姑娘倏伸手把皮面具揭下,口中唤道:「戴这鬼面具做甚,看见了不把人家吓死 才怪嘛。」谢云岳伸手抢过面具,轻骂一声「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