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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飞云手吴奉彪在旁打趣道:「这丫头,不怕我们看见肉麻么?」 周姑娘双颊顿时泛起两朵红云,娇羞的一扭腰,侧过脸儿娇嚷道:「谁希罕 你们看见。」吴郑二人发出哈哈大笑。赵莲珠也自辗颜笑了,心下却酸酸地不是 味。 这时,月沉星落,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色,转眼即将大明,谢云岳望了望天, 说声:「我们回去吧,想那周庄主一定是竟夜未睡。」五人这才急驰回庄,沿途 周家庄所设明桩见五人返转,用飞鸽传讯报达庄主。 五人进入庄内,周维城及陶祝三果然竟夕未睡,坐候天明,一见着周月娥就 而色铁沉,周姑娘眼圈一红,促急欲泪,泪水蕴满着眼眶,象是轻了什么委屈事 情,楚楚可怜,周维城见状不忍,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云龙三现陶祝三大笑道:「两个淘气丫头一走,老朽等即接获飞报,周老弟 环要亲自前去接应,是老朽说,有言少侠在,包你有惊无险,不如让两个不知天 高地厚的丫头,吃一点苦楚也好。再说女生外向,两个丫头见心上的人走了,万 一涉险损坏了秀眉嫩脸怎么得了,那还不急着跟了去?现在有老子管得住,将来 嫁出去了你这老子又有什大用咧。」 这一番话诙谐幽默,把吴郑两人说的捧腹大笑不止,谢云岳满面红云,尴尬 已极,半响道:「老前辈的要拿我们小一辈开心呢。」 赵莲珠姑娘虽是霞飞双颊,但芳心中听得很舒服,暗想:「这陶老前辈真是 神目如电哩,他怎么知道我和周家妹妹都爱上了他,听他话中涵意,只是有意撮 合我俩嫁与他,还倒使得,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千古佳话,真能如此,还有什么 话说。」心中甜甜的,偷眼一瞥周姑娘,周姑娘可也不是同样心理,四目相触, 「卟嗤」的同时笑出来了。 周姑娘这破涕为笑,可透着有点难为情,掏出香绢轻擦粉面掩饰着态。周维 城笑道:「陶老儿,光爱说笑,不怕年轻人说你真老没正经。」说着,又向飞云 手吴奉彪问起此行经过。 吴奉彪不禁老兴逸飞,眉动色轩地将此行详情一一说了,尤其是对言少侠这 份罕世绝学说得神化其神,两位姑娘听得入神,睁着水汪汪大眼,一直就没离开 少侠身上。云龙三现陶祝三呵呵大笑道:「这群匪徒,怎会想出这条笨计,真要 是他们的人连胜五六场,我老头子定要先劈他下台。」 周维城也大笑道:「陶老儿说话又差了,人家上台为的是求亲,你凭什么上 台劈人,难道你也要九十岁俏装新郎吗。」 陶祝三正色道:「这我老人家到无所谓,你只问侄女儿同意不同意,反正言 少侠也饶不了我老头子。」 此言一出,又是轰然大笑,周姑娘白了陶祝三一眼,复低鬟妩媚一笑。两淮 大侠周维城望着云龙三现摇头直笑,拿他没有办法可想。 忽见一个庄丁仓仓皇皇跑了进来,享报道:「刚才嘹望台上守卡人,发现柳 树湾那边冲起五色连珠旗花,不知为了何故,令小的禀报庄主。」 周维城用手一挥,示意在了退去,继笑道:「还不是自知阴谋败露不敌,讨 救兵去了,我等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云龙三现这时又紧闭 双眼,似是凝神默思。 赵莲珠忽然望着谢云岳,发出一个妩媚的笑,笑得那么动人,衬着浅浅梨涡 上,美艳万分,似是无限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谢云岳心中不由一荡,只见她 慢声低语:「言少侠,你不是方才答应传授我俩一点奇门身法嘛,现在可以不可 以教?」 周月娥也笑道:「言少侠,你可不能赖罗。」 云龙三现突然又睁开双眼,笑道:「你这两个蠢丫头,口口声声叫言少侠, 不是显得生分了,应该叫言大哥,不然还要亲热的话,叫言哥哥好啦。」话尚未 落音,两姑娘就飞也似地扑在云龙三现扭股糖儿地缠着不依。 云龙三现呵呵大笑嚷道:「少侠,你快点给她们教点什么捞什子奇门身法, 否则,我这两根老骨头都要被她们拆散了。」 周维城也笑喝道:「月儿,不可对陶伯伯无礼。」 两个姑娘蓬松着头,红着脸儿的立了起来,这时谢云岳赧颜笑道:「两位姑 娘,不知你们要学什么咧?」 赵莲珠一手掠着头发,娇笑道:「我只要学你在后园施展的神奇身法及吴老 前辈所说的什么对付一指神魔擒拿手,至于妹妹要学什么,诺,你问她嘛。」 周姑娘笑道:「我嘛,与姐姐学的一样。」 谢云岳心中失笑,这两个姑娘忒也心大了,我这身法手法可说是罕世绝学, 除师祖无为上人恩师明亮大师外,武林中并没多少人通晓来历解法。原来他在后 园戏耍三手空空徐奕,及铁臂人熊古苏的玄妙身法,称为「玄天七星步」,是谢 云岳师祖无为上人在北天山,穷毕生心血创研出来。它与「玄天七星剑」法合而 为一,外合九宫八卦,内蕴太乙五行,化为玄天七星北斗,实有鬼神不同玄机, 天地无穷变化,至于用来对付一指神魔的手法,是「轩辕十八解」中极利害的「 阴阳正反三十六手」的招数。 这「轩辕十八解」极难学到收发轻重由心,常人学了,因轻重不能随心所欲, 故此手极为霸道,一经中上,不死也要残废,无可解教,故心术不正的人学了无 异于猛虎添翼,所以谢云岳听得两位姑娘均都想习此二种绝学,不禁微微作难。 当然二女不是心术不良之人,无奈师门心法不得妄传,猛然的灵机一动,便笑道 :「当然我说了要教你们一点奇门身法,自不能食言。姑娘要习此两种,我也不 敢藏私,但非要苦练五年,始克成功,还要足不出户才行,我看这样吧,不如现 在教你们一点基本手法步法,可以制敌实用的,好不好。」 二女信以为真要习五年,为之咋舌,赵莲珠急道:「好,你快教我们嘛,但 是可别忘了以后教那两种绝学,不然,我和妹妹定不饶你。」 谢云岳不禁一笑,道:「法不传六耳,你们随我到后园去。」周维城看看他 们身影消失后,捻须微笑。 吴奉彪欠身伸了一个赖腰,笑道:「一夜未睡,开擂还有一个时辰,不如回 房去稍事歇息一会。」于是四人起身离座,缓缓踱向后厅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庄外暗卡信号不绝如缕的放出,呼啸破空,这表示与会宾客 陆续正在途中。宾舍中众人闻声急出,各就执事,若大一座宾舍只剩下飞云手吴 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谢云岳三人。 谢云岳在后园地上施开一套「九宫正反阴阳步」法,足迹深深印在尘土中, 错综复杂,虽然比不上「玄天七星步」奥妙神奇,但用来对付一等高手,可自保 无虞,又传了一套「八九玲珑手法」,不过这玲拢手法与武林中常用者不同,谢 云岳去芜存精,另渗以擒拿手,飞龙掌,拂穴指在内,虽尽有七十二式,但包罗 万象,有无穷变化,讲解两遍,便让赵周二女自己研悟,告辞回至宾舍。 谢云岳夜来奔波,回至房内,只觉冷静静胸襟一片空虚,半年来浪迹三省, 为人作嫁,落得白自己满手血债,父母深仇,何日可报,莽莽江湖中,又谁知得 仇人匿迹何处,不禁吁气长叹了一声,意烦心乱,良久定不下神来,于是他轻轻 拉开房门,击掌唤来小厮,命他取来二幅宣纸,一副笔墨现地,儒墨挥毫,只见 他写下一首调寄的绝妙好词:「孤志一片未能酬,提起泪双流,家仇 空有余恨,东逝水,不回头。 「聊把酒,酌金瓯,好消愁,悲歌慷慨,击缺唾壶,浩气横秋。」 龙翔飞凤,浩气巍然,将自己一番心情,尽情刻划纸上,点滴无余。吴郑两 人在他击掌唤小厮时,已自从假寐中惊醒,同时来至谢云岳卧房,见他写得一手 好褚字,挥洒自如,纵情寄思,不由击节叹赏,郑金吾赞道:「想不到言少侠武 学深藏若虚,文采亦是极好,真是难得。」 谢云岳掷笔大笑道:「二位见笑,小弟初写黄庭,春蚓秋蛇,哪堪入目,兴 之所至徐鸦而已。」 楼板上起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周赵二女推门而入,赵莲珠一见桌上尺幅,一 阵风似的竟自抢在手中,口中娇笑道:「这个送我,你要可以再写一幅。」 周姑娘星目中露出热切希冀神光,两颊霞飞,欲言又止,谢云岳心知她不好 意思开口索要,便自笑道:「这个不算什么希罕之物,等会期过了让我多写几幅 送给你们不就得了,我只问你们手法步法可曾纯熟了么?」 周月娥格格脆笑道:「早就纯熟了,赵姐姐说,你还藏了私呢。」 谢云岳睁着俊目,有点茫然,赵莲珠接口笑道:「你呀,只传了我们鞭法手 法步法,还欠一套剑法嘛。」 飞云手吴奉彪哈哈大笑道:「言少侠,这两个妮子贪得无厌,我看你非掏出 压箱底本领,她们是不肯死心咧。」 谢云岳心知赵莲珠使刁,但刁得很可爱,意图借此亲近,自己又早爱上了她, 尴尬一笑道:「罢,罢,罢,我早知道你们这样难缠,便不教啦,要学剑法晚上 再说,这总依了你们心愿是吗?」两个淘气姑娘相视掩口而笑,似是极为得意。 霎时,闻得全庄钟声急敲,飞云手吴奉彪叫道:「不好,恐怕又是什么厉害 人物,不按江湖规矩闯庄,少侠,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五人出得房门,也不由楼下走去,竟自越上屋瓦抄近路至东棚,谢云岳 正二次腾身之际,眼角却见几条谈谈具影-瞥而过,快得出奇,竟自无法辨出那 是人影,他眼光何等锐利,即知有人侵入后园去,但数条淡影都不是从一个方向 侵进,四的闪没,不由鼻端微哼了一声,将皮面具戴上。 四人听得谢云岳微哼声,不由停身向谢云岳,见他皮面具已戴上,料他必有 所见,飞云手吴奉彪低问道:「少侠,敢是有什么可疑么。」 谢云岳颔首道:「我还没有十分确定,四位请先回东棚吧,我随后就来。 赵莲珠小嘴一撇道:「那不成,我和妹妹也要跟着去。」 谢云岳这时哪有心情与她们闹小性儿,微一迟疑,口中说声:「好,追吧。」 人已如飞鸟般往后国那边窜去,二女一见见跟着腾身追上,吴郑二人也急急驰往 东棚。 谢云岳身形奇快,二女赶至后园,不见他的影儿,放眼一瞥,赵周二位姑娘 不禁面面相视,原来后园伏桩被匪徒差不多悉数挑破,只见守卡之人东二西三躺 在花丛中,赵莲珠急叫一声:「妹妹,快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二女一连几个起落,晃眼就近着囚禁徐奕等人石室前,远远望见石室敞开, 古苏等人均被摆在门前,只有徐奕一人,斜倚着墙边,瞪眼出神,看此情形就知 来人想教出徐奕古苏等,却不料均被谢云岳用独门手法点上重穴,别人无法解开, 又被本庄人发现,故无暇顾及,暂且丢下不管。 赵莲珠及周月娥二女飞步抢前一看,半个敌人都没有,地上却多出了陈文翰、 胡天生及庄中纵来两位高手四具躯体,目瞪口呆的,面现苦疼之容,知是被来人 点穴所伤,赵莲珠扭首望徐奕娇叱道:「人呢?」却见徐奕眼露惊怯,满面苦笑。 两女心中正在疑惑时,摹闻身后有人发话:「姑娘,人在这里。」音量虽轻, 但每个字都刺进耳膜,嗡然震荡,显见来敌内功精湛。 二女闻声警觉,霍地转过身来,只见自身前二丈左右处,一列立着三人,最 主的一个,身躯高大,乱发披肩,虬须卷面只露出二只火眼,精光炯炯逼射,身 着一装硕大无朋的蓝袍,其余两人均一律羽衣道冠,面容清瘦,三组长须的修士, 背间均插着长剑,所不同者,其中一人颊上多了一抹紫红刀疤。 赵莲珠一见,玉容微微变色,知那长发披肩怪人就是传言中新疆腾格里山苍 须怪叟,名列十三邪之首,一身武功怪异,武林中人谈起他来都变色心惊,只是 苍须怪叟常在边疆一带出没,最多踏进陇川滇三省,从未听说过他来过江南,这 次现身于周家庄,想是红旗帮约来。羽衣星冠两修士,大概是华山派掌门徒弟阴 阳双剑一清一非,此两人从不分离,同出同进,两人联手出手,剑招奇绝,也练 得一手好六阴指法,比其师弟一指神魔尤有过之,但被阴阳剑招盖过,一非脸上 刀疤,那是江湖中闻名标记,是以赵莲珠才认出。 此情此景,赵莲珠不由胆寒微露怯意,周月娥从未踏入江湖,不但不惊,反 出娇声叱道:「你们是谁,竟敢在本庄犯事伤人。」 苍须怪叟瞪着一双火睛,阴恻测地怪笑道:「女娃儿,想来你就是周维城的 女儿吧,我老人家名号不问也罢、只一说出你准死无疑,你还是说出昨晚柳树湾 伤一指神魔怪人在何处,我老人家不为已甚,便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