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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须怪叟眼看自己透骨寒风掌劲及二四两邪双剑就要触及谢云岳胸后,万不 料他将三邪迥旋推来,不觉大吃一惊,三邪同走偏锋,硬往左一歪,算是救了第 三邪一命,谢云岳却趁隙身形如弓离弦地冲霄逸去。第五第六邪狼牙棒刺空,还 来不及撤招,只觉一片刚猛无涛的劲风临头压下,令人感到窒息,忙向旁散开, 肩头已沾着一点,登时便觉得气涌血逆。 所幸谢云岳掌未吐实,即已变换身形,翻掠在苍须怪叟身前,十指伸出,分 向老怪及第二邪蓦然一扣。苍须怪叟及第二邪均知谢云岳手法奇妙难测,身形疾 闪避开,就是这样那两股扣碗劲风,却已在肘臂间扫过,可也吓得两邪一身冷汗。 华山掌门知微道长,立在一旁,瞧得也是变色,他无愧于一派拿门,眼光锐 利,一眼看出谢云岳武学超群,手法身法无一不是旋诡不测,可也瞧不出他是何 来址,但心知苍须怪望这种七星阵式,稍时便将被破,自己三人也将成骑虎难下, 眼睛一转,即想出了一个计策,便对「阴阳双剑」密语了数句。两臂一反,「呛 啷啷」声如龙吟,两道匹练似地青虹暴射,人也飞了出去。 此刻谢云岳一击不中,微一塌腰,身形暴长,掉面十指如虹向其他诸邪拿去, 这种旋诡神化的身法,任谁瞧见都要咋舌不下。为什么谢云岳掉面攻去,因为七 星阵式为武林十三邪数十年侵淫,已经到临危不乱的地步,他飞向苍须怪叟时, 其余群邪已自向身后袭到,连方才被扣住那人也醒转过来参与出手。 谢云岳想速战速决,不觉兴起,掉头攻向众邪之时,正待施出「轩辕十八解」 最奥绝的手法「断劲戳脉」九绝神招,忽觉两股剑浪迎面袭到,带起凌厉无比漫 天剑气来,立感身形将被震退,忙左手掌吐出「弥勒神功」卸字诀,闪电一擎, 顿时把逼来劲气消弥无形,右手五指急弹。只听得一串当啷啷密音脆响,两股青 虹倏收,面前已立定知微道长,面带笑容。 谢云岳看清来人是谁后,即沉声喝到:「一派掌门,也效鼠辈偷袭暗算之行 么?」 知微道长面上一红,朗诵了声「无量佛。」合剑稽首笑道:「不敢,贫道见 阁下武学实是高绝,自愧不如,不过贫道想出来学无止境,学不厌求的道理,竟 欲向阁下讨教两招?」这种谈吐不愧于一派掌门风度。 谢云岳听说,虽测不出他存有何种用心,但知危机四伏,但时势如此,也顾 不得有所畏惧,当下微笑道:「好说,那么就请道长赐招吧?」 两人说话时,阴阳双剑已对苍须怪叟密语了数句。知微道长笑声得罪,双剑 疾分,一式「蛰雷为动」攻了过去。这是华山派镇山剑术「颠倒阴阳五行剑」法 三大绝招之一,只见光华扬了开来,挟着风雪之声的排山倒海剑气,劈面扑到, 最奇处,就是那片劲气中可以见到无数芒尖,刺向谢云岳周身要害重穴。 谢云岳见攻来剑势确是功力绝顶,与阴阳双剑手法有云泥之分,心知这时若 不折服知微道长,就怕不易脱身,心念一动,错身旋步,十指飞伸由侧疾向知微 道长双腕扣去。他那玄天七星身法,何等得神奇,一晃即逝,知微道长心中骇然, 谢云岳十指已触得知微道长的双腕。突然,谢云岳只觉两侧有两股前所未见的掌 劲压来,立时心胸被迫呆闷,人也向后倒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谢云岳做梦也想不到阴阳双剑与七邪竟分自两侧联臂 出掌,又是左右双掌王互相交错攻出,动作划一,迅疾无比,打来的劲力宛如排 云狂风。一刹那间,谢云岳已感到空负绝世功力,不容目已用上,因为九人掌力 不容他缓气,虽说他有护身神潜,也觉浑身酸痛难耐,不自禁地连连后退,心想 只要有一丝空隙,立刻还击出掌。 要知这等高手过招,粟米之差也不能,谢云岳这一予人可乘之机,便成缚手 缚脚之势。知微道长看出时不再来,大喝一声,双剑化出万道青虹,连出五招, 推出密如春潮的剑浪。谢云兵这时迫得无还手之力,因为群邪简直不让他缓一口 气,他们却深知只容他除一喘息,无异是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以紧密地吐 掌,快如电闪。 谢云岳只觉真气呆结于胸,逆闷无比,此时他若返身逸逃,还是来得及的事, 可是心有不甘就此败却,把半世英名付之流水,身形疾往后退,不知不觉地退在 云迷雾绕的悬崖边缘,他仍不知身临危境,一心一意地注意在知微道长迫来漫天 剑浪上,暗忖:「这样退法不能了事。」硬吸了一口气想逼使胸头呆闷真气豁然 散开,待他畅通后立时还掌。 一口气吸了下去,蓦觉胸隔内所结真气,因受九邪联臂推出劲力压制之故, 流转不匀,心知不妙,只要这一口气不通畅,便得走火入魔,全身瘫痪。此时也 顾不得再恃强,起心图逃,这念头乍一掠起,忽瞥见一条迅猛无比地巨大身影迎 面撞来,堪堪到得胸前,那人电光石火般劈出一掌。 可怜谢云岳连此人地面像也末瞧清楚,立感凌厉无匹的巨飙往胸前一撞,心 痛如绞般,残余真气一涣,身形立时被震飞得激射了出去,只听得谢云岳发出一 声惨叫,宛如巫山猿啼,惨不忍闻。月夜之下,只见得一条身形,笔直急降,向 那云迷雾绕千层峡谷落下去…… 正是本遇难当阵前厄,项羽也有背运时。那人一掌劈飞谢云岳时,发出一长 声狂笑,傲放无比。只见那人虬鬓环面,突牙凌齿,凶睛暴出不可一世的光芒, 左臂以下虚飘飘的,拖着一双衣袖,正是那苍须怪叟师叔独臂神魔查坤。 华山掌门知微道长数十年前曾与查坤见过了一面,稽首含笑道:「查老师多 年未见,功力又倍见精进,使贫道无限钦佩。」继又望了绝谷一眼微叹息道:「 此人实是天下奇村,葬身深渊,未免可惜。」 独臂神魔查坤大笑道:「知微道长几时又起了这种悲天悯人之念头,对敌人 宽恕,无异是对自己残忍,此等人有甚可惜。」说着,忽向苍须怪叟道:「大丈 夫恩怨分明,你强仇既除,源盛镖局红镖立予发还,不得生心掠夺。」苍须怪叟 唯唯称是。 独臂神魔查坤又向知微道长微笑道:「查某尚有一事待办,他日容图相见。」 说完,转身单袖飘飘逝去。诸人见独臂神魔一走,也纷纷作鸟兽散。此刻云掩半 月,塞风甚劲,松涛呜咽,似是对这一代奇侠作无言的凭吊,叹息…… 且说去年七月中旬,河北沧州中州一剑赵康九家自谢云岳远走关外后,赵莲 珠周月俄两位姑娘,芳心顿感枯寂,每日泪珠偷弹,柔肠百结,连剑柄都未摸一 下。这种情形连续有半月之久,心情始渐转宽舒,每日在花园内勤习谢云岳所传 武学,数月之后不觉技艺突飞猛进。 光阴易逝,转眼又是大雪纷飞,隆冬季节。两位姑娘柳眉颦得更深了,无日 不倚门盼望心上人回来,她们记得谢云岳临行之时一再说过必要回来过年,但年 关将近,信息俱杳,相望对叹,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那日,乾坤手雷啸天忽由京到来,一进大门,赵莲珠一见着雷啸天的面,问 道:「雷老师,你有没有谢大哥的消息。」 雷啸天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奶奶别急,消息倒有,只是暂不能说。」 这一逗,赵莲珠急得绯红,莲足直跺,娇嗔道:「你只敢不说,招乎姑奶奶 剥了你的皮。」纤手一扬,便向雷啸天肩夹骨搭去。 乾坤手雷啸天诙谐惯了,足步一动,便向影壁右侧闪过,嘴里打趣笑道:「 姑奶奶,你这个粉拳玉腿,留着使在老三身上吧,雷老二骨头脆,可受不了。」 一溜烟儿地往内直进。 赵莲珠恨得牙痒痒的,一掠身直追,口中不停地嗔骂。这样一前一后的赶着, 径闯入大厅。此时,赵康九与周维城两人正坐在大厅上闲聊,瞥见雷啸天嘻嘻哈 哈地跑了进来,身后尚跟着粉面通红的赵莲珠。 赵康九一向对赵莲珠宠溺惯了,又知雷啸天无大无小一向淘气,见状不禁笑 喝道:「莲儿,不可向雷老师无礼。」随着同周维城双双立起,笑问了雷啸天近 况可好? 雷啸天嚷道:「雷老二没有什么不好,吃得饱,睡得香,一觉大天光,只是 进得贵府上,差点被这位姑奶奶剥了皮。我说,赵大侠,你得严加管束,只怕老 三将来受不了。」 赵康九大笑道:「谁叫你逗她咧?有道是撩大不撩小,这是你自找苦吃,怨 不得谁。」 雷啸天哈哈大笑。「这叫做父女一条心,雷老二自认倒霉。」说着,回头猛 然瞥见赵姑娘桃腮鼓鼓,小嘴噘得老高,眼圈通红,泪珠莹然欲滴,一付楚楚可 怜样儿,凄怨动人。 雷啸天见状,小眼一眯,兜头长揖道:「啊哟,我的姑奶奶,算我雷老二错 啦。等会老三回来了,还道是雷老二给姑奶奶受了多少委屈,老三若动了气,只 消一个小指头,我可受不了。」 赵莲珠噗地笑出声来,只笑得花枝乱颤,皓腕一抓雷啸天肩头,猛力一摇晃, 娇声道:「你说谢大哥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嘛?」 雷啸天眼睁得又圆又大,心内直叫苦,忖道:「这位姑奶奶真会抓眼,我说 是老三将来要是来了的话,又不是真的随后就到。」由不得苦着一张脸,愣在当 场作声不得。 说真的,莲姑娘半年来,为者未婚夫蚀骨想思,望眼欲穿,周月娥何尝不也 翘首而待,此刻莲姑娘见得雷啸天愁眉苦脸,可就误会了谢云岳遭遇了什么风险, 一劲地连珠迸豆般追问。赵康丸、周维城见状,心中也为之微惊,不过这班老一 辈的人物,遇事提得起,放的下,面上可不露神色。 周维城笑道:「莲姑娘,雷老师老远奔来,受了辛苦,让他喝口水再讲吧, 你叫月娥出来见见雷老师。」赵莲珠一劲儿赖着不走,示意厅外老苍头去请。 雷啸天绝顶聪明,便知他们又误会了,干咳了一声,立着拿起周维城所用的 茶杯,咕嘟嘟将余茶咽进腹中,放声大笑道:「你们别耽心,老三已经离开了长 白山啦。」 赵康九心中忧心顿放,笑问道:「小婿既已离开长白山,现在哪儿?」 这时周月娥已莲步珊珊走了出来,对雷啸天盈盈一福,雷啸天本想说究竟是 娥姑娘知礼,不象莲姑娘这样刁玩泼辣,瞥见莲姑娘那付噘嘴鼓腮模样,把溜出 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当下微微一笑道:「雷老二在京还是得自塞北牧场飞云 手吴奉彪的飞函,才知道老三在牧场歇了两天一晚,选了一匹追风神骏,弛奔三 晋去了,听说他探出仇人有一批在清风帮内,所以心急连过年都不回来了。」 赵康九听后捋须摇首笑道:「年轻人就是这么性急,真是少不更事。」 赵莲珠才芳心一宽,心内可嘀咕着:「过年都不回来,你真忍心。」 当晚,赵府安排盛宴,与雷啸天接风。 本书由「先驱」提供 本书由「亲宝宝」免费制作; 精彩书尽在:。 第十五章银雪遍野风涌火狂盗贼肆虐惊马四窜剑光刀影丽妹惩凶 朔风呼啸着,那是一个沉黑凛冽的深夜,雪花漫天地飞舞,耳际但闻得破空 锐啸,及枯枝断折「毕剥」声,万物静静地安息着,一切都停止了活动,只有地 面的积雪,一分一分地增厚。 前宅大厅,灯火通明。只见赵康九周维城二老,面色寒肃,端坐于太师椅上, 乾坤手雷啸天笑嘻嘻地叉着两手,蓦地一阵狂风涌入大厅,灯烛昏暗,风定烛光 复亮时,厅中多了一个三角眼猬髭绕颊地道人。赵康九一见,大喝了声,丛做上 飞起,举掌呼地劈去,只见那道人身法极快,掌未到,倏地往左移开五尺,呵呵 大笑道:「赵大侠,多年未见,还是这么火爆性情,不由分说,见面就打,似乎 不像待客之道。」 赵康九闻言一怔,说道:「桑真人深夜光降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说着, 延请入座。 原来这道人是阴山全真观主持索命八掌桑禄,赵莲珠见这桑禄穿着打扮甚是 奇怪,身穿一件百绽朱红道袍,腰下挂着一口三尺钢刀,鱼皮刀鞘泛出浅蓝光彩, 足登草履,这是四川常见的多耳麻鞋,满脸油污,道冠不整,可是眼内露出逼人 奇光,两太阳穴高高隆起。 只见索命八掌桑禄笑道:「贫道虽是行事狼毒,可也是受恩必报之人,昔年 赵施主剑下留情得全颜面,贫道永铭于心,所以今晚来此报信,请赵施主提防一 二。贫道也是适逢其会,红旗帮主宇文雷竟往阴山谀词蛊惑,激动一个久未出山 的恶魔来了。其人赵施主谅也有个耳闻,就是居在贫道全真观后山的半半叟……」 一言未落,赵周二老不禁愕然,连雷啸天神情也十分激动,只有赵莲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