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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心喜,九 年日受罡风袭体,并不是白费了。沈龙见李文斌神色,显然已受内伤,飞身近前 俯身一探。只觉李文斌浑身无热气,冰冷澈骨,额角冒出汗珠,均变成冰粒,不 禁惊怒异常,大喝一声,手中日月双轮涌出。 轮光闪耀,漩动如飞,那招式精奇异常锁、夺、扣、拿、切、滚、拨,无一 不到好处,涌向逍遥客全身意想不到的部位。逍遥客只守不攻,身形飘飞,穿插 在漫天轮影银光之中,暗觉这沈龙日月双轮招法精妙非常,心想:「我何不偷学 这双轮招式,一俟记下,就予夺下传授洞中两个小娃儿。」 沈龙招式只演得一半,逍遥客蓦然身后劲风飒然心知其他二煞用暗器偷袭他, 心中大怒,猛然一长身,全身笔直上拔五六丈高下。那沈虎,柳向奎二十四支断 肠白虎钉,悉数打空。只见逍遥客凌空一变身形,猝然双掌飞吐击下。 寒劲山涌,破空锐啸中只闻两声惨嗥,凌厉刺耳,沈虎,柳向奎两人被逍遥 客寒罡掌刀,震飞出三丈开外,口喷鲜血如泉,一阵抽搐,气绝身死。那沈龙见 乃弟身死,手足情深,不禁目眦皆裂,大叫一声飞扑而前。那叫声腾起,四谷响 音,声浪由下波上,顿成雪崩之势,轰隆不绝于耳。只见地裂天崩,冰雪排山倒 海倾泻而下,漫天白尘粉雾,直冲云霄,方圆数十里整个地土震动。 消遥客劈面双手分出,夺下沉龙日月双轮,只觉脚下一阵浮动,暗叫不好, 人如飞鹰腾起,向那插天孤峰之下飘落。 本书由「先驱」提供 本书由「亲宝宝」免费制作; 精彩书尽在:。 第二十一章两小身隅孤峰雪地冰天难越雷池一步二女被困阁楼风寒夜黑同作楚囚对注 逍遥客夺下沉龙日月双轮后,只觉足下一阵浮动,暗叫不好,人如飞鹰腾起, 向那探天孤峰之一飘落。单足一点上面之际,却见土面霍地裂开,足下一沉,真 气葛浊,饶是消遣客武林高手,也不禁为之胆战魂飞。 逍遥客临危不乱,上足急蹦右腿,哗地拔起四五丈高了,右手中钢轮猛力砍 在孤峰壁上,左手钢轮搭至一截峭壁孤生斜松根部,倏地用身一涌,贴在峭壁一 动不动,双眼紧闭着,耳内只听得山崩地裂,轰隆不绝呜雷,宛如万马奔腾,怒 潮澎湃。头顶崩雪碎石如雨坠泻,躯体激烈地摇撼,逍遥客这时只有听天由命。 情景确是石破天惊,风云变色,宛如混地初开,宇宙末日。 且说品儿与乐杨由高望下,白雪耀眼,逍遥客与蛇山四煞拼搏情景,瞧得十 分真切。两人正瞧得津津有味时,沈龙心痛乃弟惨死,发出一声大叫,震波所及, 引起群山雪崩。只见万峰银龙倾泻。奔雷之音震耳欲聋,但觉孤峰急剧的摇动, 强劲天风受那雪崩威势突变旋荡狂飙,两人身形几欲飞出,品儿大叫:「快仆下。」 手一拉乐扬霍疾仆倒,眼见雪尘狂涌,四外茫茫的一片,身躯宛若大海孤舟。 受那风浪海涛颠簸不止,两小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禁受不住,不禁昏了过去, 但灵智未失。耳内仍隐隐闻得连珠雪崩的密音。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乐扬品儿渐 渐苏醒过来,只觉寂静无声,显然雪崩已停,睁眸一瞧。只见四外群山变形,一 片雪海,茫茫千里,耀目欲眩,涌,凌厉锐啸。 乐扬感觉寒冷澈骨,冻人欲僵,禁不住说道:「好冷。」 品儿望了他一眼,发现他嘴唇发紫,即道:「咱们去到后洞食用两支黄精, 以挡寒充饥。」两人爬起,前往后洞,取了两支黄精服下后,乐扬才觉得好些。 两人疑惑逍遥客已为雪崩葬埋,他们总觉不能捱在洞内,虽然洞外峭壁陡直。 千仞壁立,但不能不设法出洞。是以他们又跑出洞口察机,品儿觉得自如许之高 跃下,非至粉身碎骨不可,即使他能,何况还有一个乐杨,武功略无根底,总不 能弃他而去,于心不忍,不禁为之彷徨无计可施。 两人内心之焦急,非笔墨可形容,突听得身后扬起一声大笑。两小倏的一惊, 霍地旋身四面一瞧,只见逍遥客立在榻前,右目精光闪闪,凝望自己两人。逍遥 客一身黄衣,已为雪水浸透,贴在身上,那根根见肉一部稀落落短须,全是雪花 冻成一片,两手执着夺自沈龙的日月双轮。 乐扬面色平静异常,品儿却不禁为之目瞪口呆。他想不出逍遥客从何而入, 因为后洞天然堵死。逍遥客看出品儿的心意,笑了笑道:「你可是惊诧我老人家 从何而入么?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我老人家并无第二人知道,就算你们在此住上 一年,也无法侦出。」两小默然无语。 逍遥客见两小对自己不加理会,面部神情倏涌愠怒之色,但旋又抑止,道: 「我老人家从武当三个牛鼻子身前,救回你们性命,难道谢也不应该谢。」 乐扬天性厚道,闻言不免内愧,一时忘怀了相谢救命之恩,正待启齿,品儿 却说道:「照理应该谢你,不过你未将我们送回环碧山庄,显然别有用心。」 逍遥客面现不悦道:「你们这两个娃儿真不识抬举,我老人家与宫天丹稍有 芥蒂,定可与他见面,不过看在你们资质特异,有意将你们作衣体传人,才不找 他晦气。」 品儿嘴一撇道:「谁希罕你作我们师父,你这心意不如死了吧。」 逍遥客独目一瞪,暴射片面寒光,神情十分激怒,大喝道:「我老人家那点 不配做你们师父?」 品儿毫不畏怯,冷笑道:「人各有志,不必相强。」 逍遥客闻言,突发出慑人心魄的长笑,道:「好,好,我决不强迫你们,只 要你们有办法下得这座孤峰,任凭离去。我老人家要去武当,暂时离此。」说着 一顿,又冷笑道:「此洞离环碧山庄不下千里之遥,你们就是逃出此洞也无法走 出多远。」说罢,只见他身形一动,迅捷无比擦过两小身侧,双肩一晃,向孤峰 之下电泻而下。 两小循着望去,眨眼,逍遥客已落在峰下,形如黄点,望茫茫雪海中掠飞而 逝。品儿拉着乐扬望后洞走去,仔细摸索了半天,仍无发现逍遥客由何处人来。 两小不禁忧心如焚,无法可想…… 一晃七日,长白山一派喜气洋溢却为这两小失踪而冲淡,宫天丹派出多人四 处打探,依旧是消息俱无,犹如石沉大海。谢云岳也未见他莅山,众人忧郁不已, 最后雷啸天忍不住了,对宫天丹道:「三弟托雷啸天携乐扬来此,现在乐扬失踪, 三弟来了,有何颜面见他,不如雷某径去武当,径问蓝星牛鼻子索还二人。」 宫天丹还未答话,傅六官接口说道:「雷老师单身前去,势孤难敌,一老朽 意欲携婉儿一同前去,事了,老朽尚要一去嵩山,探望青儿,再返此作久居之计。」 老山主先还不允,怎奈雷啸天等一再要去,只得应了,雷啸天便与傅六官祖孙下 得长白山。赵康九、周维成、赵莲珠、周月娥、顾嫣文却是下山同回沧州。 而此时谢云岳也由丐帮口中得知环碧山庄之事,因此就没有去环碧山庄,而 直接南下,准备先去沧州江都两处,会合赵莲珠、周月娥、顾嫣文,再赶上武当 与雷啸天傅婉见面,八月初一之期尚远,还可返回宝华山扫奠父亲坟墓。 二月初二龙抬头,沧川城显得异常热闹,阴云弥空,街上积雪未消,天气仍 甚寒冽,可是人群穿梭般来往,鞭炮喧天。人群中显出谢云岳面庞,剑眉飞入两 鬓,面如冠玉,步履深洒从容。只见他离开人群,向右侧一条宽巷走进,七转八 弯,停身在一个朱红小门之前,用指节敲了数下。 那是赵康九后园小门,须臾有人问道:「谁?」语声苍老。 谢云岳低声道:「是严三爷么?」门呀地开了,内面探出一颗须发皓白人首, 朝谢云岳望了一眼,惊喜道:「姑老爷来了么?这就好了。」谢云岳听出话里有 话,惊问何故。 这老者是赵康九两代老仆严福,当下严福惊疑地望了谢云岳两眼,悄声道: 「雷大侠未告诉姑老爷么?」于是将大年期间,索命八掌桑禄来此通知半半叟再 出之事,并将红旗帮频频示警说出。 谢云岳急问道:「那么赵老爷及小姐等还没有返转回来么?」严福摇摇头, 谢云岳心说:原来我比他们回来得早了。 正在沉思,谢云岳突闻巷侧发出极冷峭的阴侧恻的笑音,循声别面一瞧。只 见一个反穿羊皮褂裤的魁伟老人,头上红赤头发扎成三个发髻,瘦削的面孔泛出 狞笑,立在左首不及十丈之处。谢云岳冷哼一声,身形疾晃,闪电之间,已到了 那老人身前。 那老人未料谢云岳身形步法如此迅快绝伦。急退出一步,面现惊容。谢云岳 面寒如冰。默然无言凝视着那怪老人。怪老人惊容一改,又现狞笑道:「赵府娇 客,果然身手惊人。」 谢云岳沉声道:「你是何人?」 怪老人两眼一瞪,突发出声如枭鸣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半晌笑止,道: 「老夫阴山赤发巨灵就是,风闻你恃技凌人,藐视视江湖同道,为此老夫今日要 伸量伸量你的本事。」 谢云岳闻言,剑眉一挑,朗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无名之辈,与你 较量休要污了我的手,半半叟在何处,着他来见我。」 赤发巨灵威棱暴射,大喝道:「你这乳臭未干小子,居然狂傲不可一世,想 见教主不难,先得话过老夫这关。」 谢云岳轻笑一声道:「你家教主受了红旗帮纵恿,冉出江湖为恶,所以我命 你们教主来见我,劝他束身敛迹,你还不配与我交手。」 赤发巨灵大怒,不可遏止,面目狰狞大喝道:「小辈无礼,你就试试老夫厉 害。」话落,倏地双掌一沉,蓦然从两肋穿上,快若鬼魅,嘶嘶柔劲,密如蛛网, 使对方无所遁其形。 这一式,是「星宿魔经」一招绝学「地纲涌腾」,与一般武学另走蹊径,由 下而上,在人不及预料时猝出,快得无可再快,赤发巨灵也闻知谢云岳武学绝伦, 故一出手就是杀着。那知谢云岳右手轻轻一晃,赤发巨灵蓦觉自己双掌吐出劲力 被卸于无形,眼前一花,谢云岳身形已杳。 赤发巨灵怔了一怔,风快旋身。面前哪有谢云岳身影,宛如捕风捉影,不知 怎地,一缕澈骨寒气由他背骨生起,不禁面目变色。蓦然——一声极轻微的冷笑 自他耳畔升起,赤发巨灵吓得亡魂皆冒,双足一踹,「龙飞九天」冲霄而起半空 中掉首打出一把蓝光闪闪的小箭,人也电闪飞向一处屋面。 赤发巨灵双足尚未沾在屋面,谢云岳已迅飞在他面前落下,冷笑道:「老鬼, 我也不追杀与你,转告半半老鬼,缩回阴山,还可保全性命。」说着着身形向外 一挪,让开去路。 这时赤发巨灵焉敢回口,只狞笑了一声,电射窜去。谢云岳越落屋面,向严 福身前走去。突见门内闪出一胡须绕颊道人,微笑稽首道:「听雷啸天兄道及谢 少侠人中之龙,功力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谢云岳只觉这道人面生 得紧,不由怔怔。 严福接着说道:「这位就是阴山全真观主索命八掌桑禄。」 谢云岳忙抱拳道:「原来是桑老师,幸会。」 索命八掌桑禄衷心钦佩地望望谢云岳一眼,笑道:「少侠不但武功盖世而且 智计百出,贫道看来,这一回赤发巨灵简直吓破了胆。」 谢云岳俊脸一红,知被桑禄看出他方才施出这等诡计,他在赤发巨灵打出「 星宿魔经」一招绝学「地纲涌腾」时,即展出弥勒神功闻字诀,将来劲卸于无形。 随即以迷离奇幻的玄天七星步身法,趁他右掌微晃,乱惑赤发巨灵双眼错觉之际, 电疾风飘翻在墙内。是以赤发区灵那超绝惊人的轻灵身法,一连几个旋身,均无 法瞥见他的身形何在。此为攻心上策,于赤发巨灵慌震时,悄悄的又落在对方身 后,果不其然,赤发巨灵胆战魂飞,拔足便逃之夭夭。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时双方一动,均落在索命八掌桑孤及严福的眼中。 当下,谢云岳赧然一笑道:「稍施此计,侥幸收效,此诚不足为训,亦复不登大 雅之堂,还请桑老师勿见笑是?」 索命八掌桑禄大笑道:「少侠智勇兼备,雅望一时,贫道敬仰还来不及,何 敢见笑,贫道还有事干托,此地风劲寒重,不宜久立,请入内一叙吧。」严福当 先趋入,谢云岳与桑禄并肩而行。 后园平时葱郁繁茂的林木,此际除了苍松翠柏的绿竹外,只剩下光秃秃的树 干,地面俱是灰白碎裂的冰块及黝黑的泥污,水池中冰冻未解,冰面上布满了枯 枝断梗。长空浩渺无际,寒风狂啸,充满了无尽肃杀,凄凉的感觉。尤其谢云岳 眼中瞥见梧阴阁,不由泛上凤去楼空,天远人杳之感。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更 被愁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