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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看着呢。” 云裳丢开秦王的胳膊,两只手一起扶着他半边肩膀,偏着脸看秦王,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大王换个眼神可好?” 男人在床上没一句真话,上床前也是,秦王现在明显就是这个状态。 秦王一笑,当真换了个眼神,平静无波,如镜湖如晴空。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女子声音清亮,这般诗词就算无情也会带上几分情丝,更何况是二人距离这般近。 看她眉眼含笑眼里如缠烟柳,果然,这美人就不曾害羞过,秦王这般想,倒也一笑。 “大王可知这里讲的是什么?”云裳轻声问。 她是听给她讲经的先生说诗经传唱比较普遍,就是目不识丁的庶民与奴隶也能哼个几句,她便借此句。 秦王抬手摸了一下云裳后背的头发,“美人的书都是孤曾看过的,这一句也是自然。” 不知美人今日表白怎么拐个小弯子,他手心不紧不慢,也觉得别有趣味。 “大王可曾如诗经里的男子一般对哪个女子如此?”云裳偏头问秦王,他对自己这般好实在让人想不到这人真正与人热恋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不是表白心意,秦王和云裳一样细看彼此,有的人专注起来就像是多情,秦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云裳总是受不了他认真的样子,她有一双清澈多情的眼睛,认真起来便像是含着一种几乎要淹没人的情丝。 看她问得认真,不知是表白还是试探,秦王没往这边细想,她总是爱他的,倾心全意。 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心意了,他上次尚不及如今这般怜香惜玉,所出之言大概是令她伤心了,现在说话都会拐个弯子了。 “不曾。”秦王平平静静的说过这句话,把呆呆看着他的云裳抱到怀里,低笑着说:“孤怀里抱着一个美人,眼睛里也都是她,哪里会想旁人。” 云裳被脱掉衣服的时候想,男人上床前的话果然不能相信,她张口咬住男人硬邦邦的肩膀。 春天人换衣服换得快,今天穿皮袄,明天穿单衣也是常事,云裳的几个箱子里堆满了整整齐齐的新衣,有时候出去转了好几套在外面转圈。 宫里很大,春天里万物生发,每日都有不同的景象,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呆够了。 因为现在要体育锻炼,云裳也不单单绕着自己的院子转,而是到处走走。 刚刚秦王说他姐姐长公主来了,她就不必过来了,喜欢那里去哪里玩玩。 云裳也就随心所欲了,秦王的姐妹在历史上存在感很低,不但连姓名都没有留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姐妹,有姐妹几人。 现在看来她的姐妹存在感是真的低,云裳来宫里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听说,秦王居然还有姐妹。 宴客的时候他向来不带她出面,这也不是第一次,云裳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让人给她推着秋千玩耍。 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云裳看到花丛里好像有两个人,她示意一下宫女,埋在草丛里面的两个人几乎立刻就站起来了。 两人站在一起,都低着头,都是穿着侍女的衣服,但其中一个明显不是侍女。 头上戴着金银,年龄也明显偏大,皮肤细嫩,做妇人发髻。 见的多了想的就多,秦王宫里年龄最大的姬妾应该许有这般年纪了,看着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像多受宠爱。 一个寂寞的宫妇和一个同样寂寞的宫女会发生什么? 托现代网络的发达,她了解了许多新知识。 不止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叫出轨,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是,同样的女人和女人也是。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云裳皱着眉头打量这两个人。 二人一个比一个瑟缩,其中那个妇人说:“妾……妾的衣裙污了……这才……借了这位姐姐的……” 云裳盯着那妇人看,她脸都急的白了,头发没乱,脖子上和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胭脂都没变动。 大概是她误会了,衣裙污了,这样的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她的疑惑是不能和侍女太监说的,若这二人真的发生什么到时候损害的还是大王的颜面,“你们二人可有姓名?” 那低头的婢子报了自己的姓名,妇人犹豫了一下也说了,“妾名芳。” 记住二人姓名长相,云裳便允二人离开了。 云裳问小河,“你可听话宫中有哪位夫人名芳?” 小河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奴不记得了,宫中夫人若无来历多是姓名不显,大家都称其封号。” “不过,奴曾听说有一位长公主仿佛名芳。但其已出嫁多年,久居宫外,这些事宫人多是记不清了。” 要是那个人真的是秦王的姐妹就好了,就算两个人真的发生什么,大不了让人把侍女带走,秦王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云裳这样想,也无心玩乐了,带着一行侍女慢吞吞的往回走。 座下有歌舞,席上有美酒,秦王对这个一年见不到几面的姐姐给足了面子,但他的话却不如表现出来的一般。 “姐姐可知君威为何?” 他语调轻缓,不疾不徐,却令下面坐着的长公主除了一头大汗。 “知……可……”长公主结结巴巴。 “魏公与姐姐,姻亲之间的确渊源颇深,若非如此,昔日苏氏根本无缘踏足宫门。今日其口出恶言,实难宽恕,其父也是一般。” 长公主心知这个弟弟肯见自己一面是念着旧日的情面,他既然说不会饶恕苏氏这件事就已经定下来了,“苏氏口出恶言,的确改惩治,只是魏公已经认错,又是大王老臣,可能轻饶?” 秦王摇摇头笑一笑,“国有国法,盗贼尚不可轻饶,何况欺君?姐姐且安心欣赏歌舞,莫要再提这些事了。” 长公主食不知味的拿起筷子,心里也知道现在是无力回天了,他这个弟弟自从吕相去世之后威严愈发重了,连她们这些亲姐妹也不敢多言纠缠。 “大王可定下如何处置二人?”过了一会儿长公主问道,“妾既来此一遭,回去总要说点什么,与我那女儿。” “将其罪公诸于众,着有司依律而行。”他并不暴怒,出口极为平淡,就连那日听到魏公与楚公之言也只是觉得有些荒谬罢了。 见长公主依旧望着他,秦王问:“孤这大王也并非事必躬亲,姐姐若是不放心,使女与魏家子和离便可,他若愿意也可进姐姐家门。” 长公主不抱什么希望,“其父母尚在,家中有难,如何肯入赘上门。还请大王宽宥几日,不论如何,让妾那女儿去劝劝吧。” 秦王使人为长公主倒酒,一派淡然。 长公主之女闺名为雁,亲近之人叫一声阿雁,几年前与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