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怀中的身躯一震,含糊吐出的三个字,听来竟有些哽咽。 “好、好、好。” 我不免感怀,大魔头对我有情有意,我岂能弃他而去。 2 想洗清瑞文的嫌疑并不是难事,只要请出飞刀门老门主詹落云。詹落云手握武林兵器谱,深谙刀剑之道,若能请他鉴定,必能还瑞文一个清白。 我与詹廷芳说过此事,她很愿意帮忙,只是担心老门主尚在气恼她拒婚之事,我让她交我处理不需多虑。 我决定先找林长青解释清楚,劝他退婚,而后再亲自到飞刀门提亲。 当然,我绝不能告诉瑞文,他素来心高气傲,定不会接受他人的帮助。 想要瞒住瑞文不是一件易事,好在我现在有了一个小帮手。 我拍醒同被子难分难舍的林朗,他见到是我,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师父我不想蹲马步。” 我在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一拍。 “谁让你蹲马步了,今日你颜师父亲自指点你武功。” 他一跃而起:“真的?!” “为师骗你不成,”我道,“还不快洗漱?” “马上!” 林朗跟火烧屁股似的,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慌慌张张套了几件衣服,鞋子都穿错了边,跑到院外一看,冷冷清清,除了监视的暗哨雷打不动,自是见不到半点人影。 他满肚子疑惑地跑回来,问我:“颜师父呢?”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板凳上,道:“等你请安呢。” 他“哦”了一声,乖乖整理仪容,好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 “颜师父当真答应指点我武功?” 我道:“指点是一回事,答应是另一回事。” 林朗气道:“好哇,师父你骗我!” “年轻人,不要急。” 我招呼他坐下。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指点你。” 林朗闻言依旧一脸不信,我让他附耳过来,对他交待了几句,他脸上的“不信”慢慢变为“惊惧”。 “我这么做,会被活活打死吧?” 当然不会,你可是主角,自有不灭之躯,被百八十号人追杀,身中奇毒,跳万丈深渊都死不掉,何况区区一个未成形的魔头。 我高深莫测一笑:“信我。” 林朗与我对视片刻,最终学习绝世武功的欲望占了上风,悲壮道:“我去了。” “慢着,”我叫住他,在他忐忑不安的视线下缓缓说道,“先洗漱。” “……” 林朗恨恨地一抹脸:“可以了吧?” 我颔首:“可以……等等。” 林朗收回脚,崩溃道:“师父不指点就放我继续睡觉吧。” 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练功,你先去厨房用膳。” 他感动道:“师父……” 我道:“顺便给为师带盘桂花糕,对了,叫厨子给瑞文下碗面,他不喜油腻,放点葱花便可。” 林朗蔫了吧唧地出去,回来,再出去。 我捏着桂花糕一面细细咀嚼,一面屏息聆听隔壁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便响起了兵戈交接之声以及林朗的哇哇惨叫。 “师父,是师父的主意!” “你们师徒倒是一脉相承,好啊,今日我就教教你如何用剑。” 我暗暗点头,贱的好,贱的好。 又等了一会儿,我听声音渐渐平息,琢磨着是时候加把柴火了。 吃掉最后一块桂花糕,擦拭了粘腻的指尖,我起身走到门前,抱臂而立,慢吞吞朝满院狼藉说道:“两位继续,我出门办点事。” 瑞文提剑而立,对比惨兮兮的林朗,简直称得上神清气爽。 “哦?不怕萧翎不快了?” 我抬起头,冲檐上的暗哨笑道:“南宫小弟,通融一下?” 黑亮的招子眨了眨,裹着面罩的南宫玉沉默地点了点头。 萧翎或许不会不快,瑞文的脸上却是写上了大大的不快。 我问道:“面好吃吗?” 瑞文揉了揉额角:“我记得我昨夜说得是想吃你亲手做的面吧。” 林朗抱着朴剑看着我:“师父你不是说把颜师父的剑穗取下来,就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吗?” 我连忙比了个“嘘”,这傻孩子怎么能说出来。 然而到底晚了,瑞文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说来奇怪,我送他的剑穗,他比我还要宝贝上几分,平时连我都是不给随便碰的。搞得我总以为,那剑穗里藏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 我在瑞文动怒前,抢道:“我的剑穗只此一个,给了你,今日寻思着去街上做个一模一样的穗子挂上,免得剑柄空荡荡的孤寂无聊,但是这话说来矫情,只能出此下策,瑞文莫怪。” 瑞文闻言怒气顿消,道:“呆子,我把我的给你就是。”说着摸了摸腰间,而后面色一僵。 我早猜到他会这么说,我送他剑穗之时,他随手便把他那上好的穗子扔了,眼下哪来跟我交换。 我道:“话都说到这了,你还要跟我争吗?你帮我好好教教这不成器的徒弟,我去去便回。” 瑞文皱眉思索片刻,低头瞧了瞧林朗,瞧着他接连打了好几个激灵,才缓缓点了头。 “你心软,下不了狠手,不在也好。” 林朗听见“狠手”两个字,哀嚎一声,望着我拼命眨眼。 我装作看不见,叮嘱了他几句,飞身跃过屋檐,俯身掠走,转眼已到院外。 南宫玉紧随我的身后,问道:“你真的要买剑穗?” 我道:“剑穗要买,事也要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詹廷芳不简单。” 我柔声道:“我清楚。” 初见时,她是歌女楚楚动人,再见时她是掌门千金骄横可爱,现在的她又是那般温婉动人。她当然不简单,她的复杂最是她迷人的地方,我何德何能见识到她这么多面。 南宫玉又道:“我替你买剑穗,你去办事吧。” 我诧异道:“你暗藏了那么久,只是帮我一个忙?” 他一颔首,道:“你是个好人。” “……” 是我忘了,与他说话,话题永远能回到原点。 我不再多言,对他道了声“多谢”,抬脚迈向另一个方向——林长青所在的别院。 3 彼时林长青正在练剑,他眼皮一掀看见树梢上的我,手腕抖了抖,行云流水似的剑招生生拐了个弯。 “你、你怎么来了?” 我跳下树,对他抱拳道:“前些日子多谢林兄替我解围。” 他讷讷地重复了“林兄”两个字,而后低咳一声道:“我只是见不得人被冤枉,随便换一个阿猫阿狗我亦会做相同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道:“林兄高洁。” 我有心夸赞,他不知为何忽地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