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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成怒起来:“莫要戏耍我。” “怎敢,”我低眉敛目道,“此次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他收剑入鞘,道:“说来听听。” 我道:“恳情林兄解除与詹姑娘的婚约。” 林长青道:“上次你说此事与你无关,现在你又用什么立场来恳请我?” 我羞涩一笑:“心上人的立场。” “……” 林长青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久久不能言语。 “你再说一遍?” 我难掩红面,道:“以林兄的耳力怎会听不清,不要为难我了。” 他神色复杂道:“颜瑞文呢?” 我茫然道:“与他何干?” “你,你们……罢了。” 林长青手放到剑柄上,收敛精神,双目如炬地看向我。 “倘若你能赢了我,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这个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剑,身形一动,顷刻间指尖直抵他的喉口。 “还请林兄多多帮忙。” 林长青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直冒,俄而激动地攥住我的手腕。 “你当真是逍遥真人的传人?” 我谦虚道:“得了一二指点罢了。” 身为大侠,我打小身边就备着好几份正道宗师不出世的秘籍,莫说晓遥真人,了尘道长都算得上我半个师父。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一直听说你的事迹,你跟在颜瑞文身边可惜了。” “林兄这话说得不对,我与瑞文情同手足,相互扶持,本该……” 我欲解释,奈何他完全陷入自我世界中,对我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只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你不该如此,你该有更大的成就,你被他限制了,你……” 我自我安慰,大侠生而背负百姓的信任,群侠的期望,林长青不算反常,他不过是在扭曲地崇拜我而已。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林兄年少有为,我比你虚长几岁,胜过你也不算本事,想来不出几年,林兄定会成为一代大侠。” 他像是被我的掌心烫到了,身躯一震,眼睛募得亮了,闪闪发光堪比黑夜中的南宫玉。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大力握住了双手。 “我会帮你的,你该是鸿鹄,是野鹤,无论詹姑娘还是颜瑞文都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 不,我只想老老实实走完剧情,被捅死,下辈子做一个反派角色。 我抿着嘴,不语,定定地看着他,又一次为我的年纪而忧心。 一个南宫玉,一个林长青,我是完全弄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亦完全无法与他们沟通,莫非是代沟?想不到我尚未到壮年已与年轻一代有如此之大的隔阂。 我又试着与他说了几句,可惜言不对心,最后只得作罢,寻找下个时机。 道别了林长青,我与南宫玉会合,一看见他明亮的招子,就不舒服。 “抱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为何?” 我讪讪道:“太闪亮了。”时刻提醒我,我与少年人的差距。 灼热的视线在我身上逗留了好半晌终于离去,我暗舒了一口气,听见他道:“你每次认出我都是因为我的眼睛吗?” 我微微颔首,耳朵动了动,突然觉得不对,飞快地抬起手,挡在他的眼前。 “你做什么?!” “挖了这双眼睛,”他面无表情道,“我不能有一个明显的破绽时时留在身上。” “……其实你的眼睛也不是那么显眼,可能对我来说比较特殊而已。” “特殊?”他侧过脸。 “唔,”我思考了一下措辞,努力挽救一句话毁一双眼的命运,“单单对我来说,与众不同。” 他眨了眨眼睛:“你对我来说也很特殊。” “多谢了。”我摸摸鼻子,并不想知道自己是一个死士或者杀手的重点关照对象。 他躬身将剑穗系到我的剑上,顿了顿,道:“石天门想让你死,詹廷芳想让你活,但是想让你活的人未必是为了你好。” 难为他讲出一番听起来颇有深意的话,可惜我活或者死,我为谁活,为谁死早已是命中注定之事,他的好意怕是要落空了。 我转移话题:“南宫这个姓挺少见的,不会有个南宫世家之类的杀手组织吧。” “经商。” “嗯?” “明里是经商。” 居然真的有…… 我干笑两声:“那你一直跟着我,不担心影响业绩吗?” 他木着脸道:“我年年垫底,习惯了。” 好一个没有上进心的杀手。 我摸了摸剑穗,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 “说来你的缩骨功很厉害。” 他问:“你想学吗?” 我一时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似乎学别人的绝学不太好。 他认真道:“我只会缩骨功,不会凸骨功。” 我忆起他胸前的大白馒头,不由一笑:“可惜了。” 他闻言如遭雷击,后面的几步路都走得心神恍惚,行至门口,他下定决心般说道:“我会试着学一学。” 我失笑,想了半天,回了句“加油”。 他咬住下唇,跃到屋檐,一脸忧郁地回到了老岗位。 我摇摇头,推开院门,想来瑞文的教导也该进入尾声了。 4 入目的是林朗鼻青脸肿的模样,他见到我如同见到救星,飞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 “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点你恐怕见不到你的宝贝徒弟了!” 他偷偷瞄了瞄瑞文,生动地表现出想打小报告又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 我越过他看向坐在石凳上悠闲品茶的瑞文,他对我点点头道:“资质尚可,需要多加打磨。” 林朗听闻“打磨”二字,恨不得立刻流下两行清泪来。 “师父,我觉得我比较适合跟你学。” 瑞文道:“你言下之意是我教不好你?” 林朗疯狂摇头:“不不不,是我基础没打好。” 瑞文又道:“所以是你师父只能教你基本功?” 林朗捂住嘴,不敢说话了,可谓是多说多措。 我摸摸他的头,道:“你想学,颜师父也未必有心情教你,瞧你脏的,去换件衣服。” 林朗得了赦令,二话不说松开手,撒欢地往房间里跑,怕是不到晚膳时间是不会出来了。 瑞文望着他丢在地上的朴剑道:“说你心软还不信。” 我坐到他身侧,翻开扣下的茶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多好。” 他压下茶壶:“我合该当黑脸?” 我拂开他的手,添上热水,笑道:“你可是颜如玉,怎么可能是黑脸。” 他也不谦虚,微微颔首道:“你是黑如碳。” 我下意识地摸摸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