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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事,你要不要听?” “礼部的事,由苏师傅做主了。”林钰头也不回,扬声道。 “什么人啊,”崔泽在她身后唠叨着,还是停下脚步,去招呼苏方回了。 既然是开始谈正事,应该不会再起争执。 林钰又从主屋逛回正门前的院落,远远可见银杏树下站了一个人。一袭白衣,正抬头去看那嫩黄的新芽。 他身后跟着个仆从,身旁是红布包裹的,厚厚高高的贺礼。 “还未谢你帮我选了这一处好宅院,你便又给我送礼吗?”林钰从树后绕出来,笑着看向树下的人。 魏青崖一笑,温润的眉眼更添明媚,“是我该谢你把赚的钱都存在魏氏钱庄。今日又进账几笔,说是你的朋友们。我倒是不知道,林小姐在京城也有很多朋友。” 林钰一笑,“还不是缠着我说要做生意的十几家商户嘛,我交代出去以后银钱流转,都只认魏氏钱庄。他们便争着证明自己有实力去了,不是什么朋友。” “原来是这样,”魏青崖笑着点头,“那魏某更该重谢了。” 林钰哈哈笑了,又指了指地上的贺礼。 “送的什么?”她问道。 “担心你搬的仓促,送了些衣食住行之物。外面另有一辆新马车,不方便从正门进来,已经由人引着去了后院。” 可真是衣食住行了,连马车都送了一辆。 林钰的马车是叶城的,长安城的街道宽阔,正可以换一辆宽敞的。 “甚好!”林钰抚掌笑道:“咱们叶城的规矩,你贺乔迁,我要做东请客的。这里离东市近,走吧。” 魏青崖点了点头,吩咐仆从留下搬运贺礼,便随林钰向外走去。 春日里温暖,凉皮搭配小酥肉,倒是既解口腹之欲,又青嫩爽口。魏青崖和林钰坐定在桌椅处,又点了几样小菜。 店里竟请了胡姬。唱的什么听不太懂,不过腰若水蛇,舞动起来倒是很好看。 两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聊天,魏青崖忽的道:“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林钰口里衔着根酥肉,咬掉一点,含糊问道。 “前些日子来长安的天竺使节,最近明明已经到了归期,却仍赖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打算。”魏青崖神情认真,想要引起林钰的注意。 “我大弘繁华,还没有欣赏过瘾吧。”林钰笑道。 魏青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穿着白色的绸缎缝制的新衣,缎面光滑,用苏绣的针法绣了一排浅青色水纹。 “你是怀疑,他们在打林氏的主意?”林钰冷然问道,筷子插入凉皮,把里面酱料搅拌均匀。 “不然你以为崔世子真的是传递消息,才时不时往你们那里跑吗?”魏青崖神色稍肃。 “行啊你,什么都知道。”林钰仍然笑道,似乎不太在意,酱料已经拌匀,又添了一勺辣子。 “崔泽明里是担着传递礼部信息之责,暗里却是护卫林氏安全的。除了你,也许更重要的是苏方回的安全。”魏青崖缓缓道。 是的,改良工艺的虽然是林氏,但苏方回却是关键。礼部碍于他是罪臣之后,不方便提挈他入礼部效命。但是旁的人,比如天竺,比如商户,便无所谓了。 “你放心,”林钰低头吃了一大口凉皮,被辣得险些流出泪来。在泪眼迷糊中,她掷地有声地许诺:“如果朝廷着力保护他,我以后便会离苏师傅近一些,沾沾他的光。” 魏青崖哭笑不得,忙给她递了杯水。 林府的新宅院内,崔泽正站在大门口跳脚:“你家小姑娘又跑哪里去了?不会是被人拐跑了吧?” 苏方回撇开他朝着东市方向走去,淡淡道:“正事已了,苏某有事,不耽误世子爷找人了。” 崔泽紧走两步跟上他,嬉笑道:“说什么呢,走走走,本小爷请你吃饭。” 第八章 那个尾随的人 直到东西两市接近闭市,陈管事才拉着两大马车物什回来。跟着他的人耷拉着脑袋,一个一个像是刚替驴推了几天的磨盘。 “小姐,”芳桐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苦着一张脸道:“每一样东西,陈管事都要求货比五家,五家!” 林钰抿着嘴笑,“置办齐了?” 芳桐摆了摆手,“只买了今明两日必须用的,奴婢稍后就去给小姐铺置在主屋。陈管事又寻了四五个洒扫的仆妇来,说是厨子是他专程从叶城带来的,怕这里的口味不对小姐的脾胃。” “那就好,”林钰点了点头,“把轻盈的屋子也收拾出来。” 芳桐一喜,“二小姐也要来?” 陈管事正巧安置好仆妇们走进院落,闻言笑道:“那是自然了。不过眼下叶城的铺子还需要二小姐打理得当,才能动身。” 说是打理得当,却是按照林钰的书信,把林氏的格局都给变了。 来往了两次书信下来,林夫人一再表示不愿意离开叶城。 那么林钰便决定把叶城的织锦染色坊全部卖了,只留下绣坊和一个街心门面。林氏绸缎庄的伙计和绣娘,若有愿意来京城的,涨三倍薪酬送来长安。安排住处,家眷亦可跟随。有孩子的,安排就学。若心系故土不愿意来的,可以继续在留下的街心门面和绣坊做事。 这种安排一方面是为了减轻留在叶城的林夫人和方掌柜的辛劳,一方面也是因为以后林氏的重心便转往长安。 重生后已过半年,虽然林氏绸缎庄已是扬名大弘朝,也在宫廷安插了眼线。然而林钰接触到的权贵仍然不够多,探听到的消息依然稀少。仍然不知道肃王在前世为什么会谋反,如若他反,叶城便仍难免屠城之灾。 现在来到国都,便离那真相近上一分。 时间已经不多,如此舍弃叶城的大部分生意,在京城扎根下来,是为破釜沉舟。 林钰瞧了瞧头顶被庭院隔出方方正正的天空,暮色四合,是要休憩的时候了。 “苏师傅去哪里了?”她抬眼问一名护院。 “去城外看地了,”护院恭谨道:“礼部赠了一块地,可建一座坊院。” 看来今日崔泽说的正事,便是这个了。 “你们去城外迎迎,”林钰道:“眼看天就要黑了。” 几名护院应声是,抬脚便去后院牵马了。 …… …… 为利于守城,长安城外修有三丈宽、一丈深的护城河。护城河外一里不种树,两里不建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