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被动的享受的主体他所有的动作,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激
手反被他抓住。紧紧地固定着。 “你难受不?”他问。 “难受。” “难受就别忍了。” “不行,我不能。” “关上这个门,是咱自己家的事。” 我不吭气,任由他抓住我的手,头又慢慢地追靠过来。 “你这么多年受苦,对外的你不敢,咱自己家的有什么不敢……你对我这么好,我也真的想为你做些什么……”他的话开始很温柔很温柔,说完,他嘴唇轻合,双唇在我的脖子上下地蹭着,温温软软的。 “真的不行,我还是不能接受。” “没事,你别煎熬了,我们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出了这个门就根本没这回事。” “还是不行。” 我咬着牙,坚决地拒绝。 天知道,我是多么迷恋他的拥抱,他身体的味道,他的胡搅蛮缠,他双手的力量,他不断地说服请求,他对我越来越多的侵犯……然而,我不仅仅是个年长他的女人,我还有一层看似无辜的身份! 即使关上门,放任了自己,可是内心的不安该如何安抚?内心的愧疚呢?面对孩时的眼神呢?以后终要空寂的人生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人生的悲凉不在于他没有给予你爱,而是在最不适当的时候,给了你一份无法承担无法接受,又很渴望接受,接受后就会负罪至死的爱! 我缓缓地,流下了眼泪,浸泡着此刻我孤独无援又矛盾百倍的心。 轻轻的鼻息声让方向东感觉到了异样,他放开一只手,轻轻抚在我的脸颊上…… “你哭了?” 他的手指湿湿的。但他没有放弃在我脸上的轻抚,并更紧地抱住了我。 “我真的想让你释放。”他轻轻地说。 “我知道。”我擦去了流进鬓角的眼泪。 “那干嘛还要这样?” “我还是不行……算了,我也忍了这么多年了,只要你俩过得好就行了,你的心我领了,我明白你对我好。” 鼻头又是一酸,我咬牙没让眼泪再次流出来。 “小方,我知道,你从小在外,缺少母爱,在咱家里,我会给你很多关心的,补偿给你,现在,你就当我是你妈妈……你可以抱着妈妈,妈妈也可以抱着你,孩子和妈妈能亲密到什么程度,我就可以和你亲密到什么程度……这里,可以是你的。”我拉着他的手,碰触了下我的胸,然后,长长出了口气。 他不说话。沉默了三五秒。 突然,他强行地紧紧抱着我,双腿也将我的腿固定住,疯狂地将吻落在我的肩上、颈上、脸上…… 我腿脚乱蹬,双手推着他。 “你咋不听话呢!” “就不听话!” 像是一场战斗,我俩都在挣扎着,一个挺进,一个退缩。 他突然扳过我的身子,一口咬住我的嘴唇。 “不行!”我使出最大的力气,推远他,他的牙齿从我的唇边重重地擦过,热辣辣的感觉。 “那好吧。睡觉。” 方向东突然失去一切力量,离开我。 他平躺在床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静静地喘息。 “恩,安静一会就好了。”我说着,也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调整下呼吸。 “能安静吗?” “呵呵,不要乱想,就安静了。” 他便不吭气,好像真的要使自己安静下来,又好像小孩子在赌气。 “我真想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拒绝。” 好半天,他突然这么说。 没有睡着的我,吓一跳。 “不行。” “我要验证。” 说着,他山一样地侧身压过来…… 14、“就这一次!” 我一个翻身,方向东压过来的身体,并没有重叠在我的身上。我们像做了个简单的平移,他还在我背后,紧紧地贴着,而我,再也无路可逃,我已经被挤到床边,一伸手,就有可能掉下去。 “别这样!”我说。 “咋样?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方向东从后面紧紧抱住我,在我肚脐眼上画个圈,又慢慢下探……每个要害他都蜻蜓点水般地惹逗一下,挑衅的语气夹杂情爱中特有的轻浮语调,直到他的手指定在我的身体的大门口。 “我要验证了。” 他刚说完,嘴唇就覆盖在我的嘴唇上,一只腿回勾住我的身体,我一动不能动。他的手指,缓缓地,油滑地,徘徊地,似进未进。他的故作犹豫,让我凭空生出欲望的爪牙,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手指挺进,臀已经慢慢地脱离床体。 “恩,就要这样,就要……这样!”随着一句发狠的“这样”,他的手指一探到底! 我咬住嘴唇的同时,喉咙深处爆发一个短促深重的音调——“嗯” “这是什么?”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让那个中指水淋淋地泛着幽静的光泽。他把手指越来越近地逼向我,放在我的眼前,放在我的鼻尖,又轻轻在我的唇上一划而过…… “别压抑了……就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不然我们也真说不清了,这事我想我们会处理好的。”方向东用纸巾擦了擦手,继续抱着我,然后开始慢慢吻我。 这次他的吻和煦地如春风拂过柳梢,带些轻佻的惹逗,带些温情的磨蹭,偶尔也会深深地吸吮……我逃不过。 我真的逃不过。我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力,在这样的一个包容一切的黑夜,在不为人知的四堵墙之内,在他坚定温柔的怀抱里,在他不断的挑逗下,在自己内心欲望的怂恿下,我实在,实在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我只是个无力的女子,在渴爱的人生中,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支撑我的理由放弃这一切,咀嚼着一切……道德吗?感情侵犯吗?我是要为一条无形的枷锁活着还是要为本真的我活着? 我爱音儿,我希望她幸福,我也无意于剥夺她什么……我并不想占有,我可以,偷偷地,享用一次么?我可以从此缄默不语,我可以从此终结我的感情,封存一切……我只想,在人生的末端,做一次自己渴望做的事……老天别责怪我好吗? 我自己已经够煎熬了……人世间的感情,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又走在哪个方向? 在迷乱的吻中,我投递了整个的舌头,左右里外地纠缠,就像我矛盾的心里无处发泄一样,我把一切的恨和一切的爱,都投寄于这场身体之间的战斗中。 我喜欢强有力的年轻的身体,他给我力量的支撑和感染。 吻很热烈,比我一生中拥有的吻都要忘我,相互的吮吸让口腔处于缺水的状态,恨不能把对方的呼吸一并吞咽了……我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身体早就不知不觉中转向了他。 他的身体越来越坚硬,隔着薄薄的睡衣,两个人用力地相互抵着,似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一个缺口,都可以相互在顶撞中融入……他的身体局部更放肆,像要穿透睡裙一往无前似的。 纠缠使时间缓慢而短暂。 他上身越来越温柔,下身越来越粗暴。 他吻我的耳垂,我修长的脖颈……湿漉漉地一路滑下来,微风拂过,凉簌簌地扯起身体里的一条线,那条线越来越紧绷,越来越不堪承受他的侵犯,崩断的一刹那,该是洪水奔涌吧…… 他很坏,很坏。 舌尖又游走在肩头,后背…… 醉了。 酥了。 软了。 瘫了。 我已经不是我自己。 我可以放弃一切了,我不要什么思考,不要什么愧疚自责,我只要此刻的感受! 他慢慢褪去我的睡裙。我微微抬起臀部,以半张开的姿态迎接他——主宰我身体快乐的王。 “哎呀,这么紧啊”方向东轻轻地扯着内裤,说。 “呵呵,习惯了。”在大脑迷醉的时候,被他这么一说,似有从云端跌落的现实感。 “安全?” “是呀。” “不好,血液循环不好。”他丢掉我的很守旧,很老式的内裤说。 “就你懂的多!” 他不理会我的回答,继续亲吻,爱抚,摩擦。 他在我意志力的极限游刃有余。 他已经快滑到我身体的大门口。突然,一阵不安,我夹紧双腿。 “不行。”我摇头。 “都这份了,不行行吗?” “真不行。” “好了,不要想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这个不会有让你可担心的…… 我想让你快乐。“ “恩……” “来吧,乖……” “就这一次……” 我在他的气流中再次迷失自己,含混地吐出一句话,就将双腿渐渐打开。 “好舒服……”我,不知羞耻地呢喃出一句,我的呼吸紧促而无力……身体的无比愉悦让我颤抖着。 “真的这么舒服?” “恩……这么硬啊?” “哦?你都吃软的吗?” “呵,我真的不知道能这么硬。” “那就别说是医生什么都见过。” “呵呵。” “舒服吗?” “舒服。” “喜欢吗?” “喜欢。” “抱紧我,今天我让你做真正的女人!” ……方向东就像一座火山,在热力最强的时候爆发了,那熔岩灼热了我的身体,烧焦了我的思维,重塑了一个被烈焰映地身体微红的水色女人。 我从不知道情欲的终点是那样完全地忘我地释放,是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力量,不需要凡世的一切的一切,甚至可以不要呼吸,是从天堂降落的一瞬间。 我内心里一阵感动,我觉得我的人生里,终于开出了一朵属于我自己的花儿。 从前的我,什么都没有,贫穷地都不拥有自己的身体。 我想流泪,又怕吓着方向东。他做这些事,未必心理就比我坚强……于是我安静地抱着他,抚摸他的后背。 “你摸。” “咋了?” “你摸……谁的?”他的手拉着我的手,向床单摸去。 “谁的?” “不知道。”那濡湿的一片,让我脸上又飞起红霞。 “傻。” “你的呗。”我故意。 “呵呵,不要再说老了吧,看你都快把房子冲了。” “坏东西……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舒服?” “是呀……现在你还觉得我会不会挑逗?”他问。 “……我几十年都没有这样过。” “白做女人了吧?” “恩。我们以后不能这样了啊。” “好。” 于是一起起身,换床单,清理,洗澡。 “你回屋睡去。”我说。 “不,还要抱你。” “都说了就这一次了!” “是吗?”他挑衅地看我一眼,趁我不备,一下子抱起我,啪地一声,用脚踢关了房门…… 15、要不起了 房门的声音刚落,我就被扔在床上。 “不行!”我的声音突然有些尖利,像一块不规整的玻璃碴子,滑过一片金属。 他双手分别在我身体的两侧,撑在床上,脸对着我的脸,眼睛一眨不眨,那长长的睫毛,漆黑如刷。他每一下呼吸都扑在我的脸上:“为啥?” “你自己想去……我们已经很过分了……都怪我。”我轻轻推开他……他突然像一张纸片那样无力,任由我起身,到客厅。 接了一大杯水,放上四五块冰,站在阳台处,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喝,听喉结处“咕咚咕咚”的声响。夜,静谧极了。月光均匀清淡地洒在脚下,一点清凉的感觉。 我需要一种折磨,哪怕是自我折磨,我需要救赎,我不要安抚。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新婚旅行的第一夜……那天也是这般地月朗星稀吧。几次催促李江雨擦洗下睡,他推三阻四地拿出来一瓶从家里带来的西凤酒,说:“喝点?” 我不知道是为了情调还是为了掩饰彼此的慌乱,就被他你一下我一下地灌进去几口,热辣辣地感觉从口里一直到胸口。后来,就头晕晕地倒在了床上。 当我醒来,才木木地感觉到身下轻微的刺痛,床单上一小块凝固了的血迹。 李江雨呼呼地打着酣。 这是个普遍的悲剧,我并不是很埋怨这个。可气的是我看到李江雨左手手指甲里面些许的污垢……我忍住胸口的不适,不敢想象他的身体其他部位是否干净……也不敢想象他那样的手指曾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抚弄过……我是有洁癖的人! 不敢多想,我赶紧倒了热水自己开始擦洗身子。水声哗啦中,李江雨睡意朦胧中说出一句话:“你可能是性冷淡,啥时候找别的医生给自己看看病……干巴巴的……” 是么?我疑惑地擦洗完身子,那里的细微的刺痛感还没有消失……也许真的是?之后的五天之内,他在我的要求下剪掉了那根手指的长指甲,坚持了每晚临睡前的擦洗,也努力做到每天晚上亲热一次,只是,也许我的冷淡让他感觉到索然无味,也许是他自身的问题,每次,不过三五分钟。医学书上说中国男性的那个平均12厘米,我深感疑惑,但又不好对他说,每次,心里总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用筷子在细口杯子里搅拌糖水一样,咣当咣当地……有时候甚至对他是否进入的感觉都不是很灵敏。 那么,我们的婚姻,长达二十五年的婚姻就是我的“性冷淡”+ 他的性不能组成的么?真的如方向东所说的,“那你们还能生出来孩子不容易”……真不容易。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能是觉得,自己本身就是被封闭在一个罐子里的沉睡的女魔,沉入海底二十多年,突然被一个人打捞上来,又瞬间揭开了盖子,那被压抑着的一切,便不管不顾地奔涌而出……可是,凡事都有个度,偶尔的逾规,痛责自己一番也就过去了,如果真的对这个度视而不见,可着劲儿地挥霍,那最后灵魂深处就是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洞,里面深深地一潭痛苦之水……我是要将自己在此淹没,还是要拉着方向东一起? 方向东还很年轻,他拥有青春活力,拥有美好的前程事业,也将拥有幸福的婚姻,除了性的不甚完美之外的幸福婚姻吧……毕竟婚姻的维系,性的作用会越来越淡化,那么我何必在自己人生的末尾,给他带来现在可能看不到的伤害呢? 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之所以毫不顾忌地做这些事,也许是带有对我的怜悯,对我的一丝爱意,他想用自己本身,填补我人生的缺憾,他想在我这里证明他男人的最大魅力,补偿他在音儿那里得不到的……他并不是一个纯粹放纵的欲望之体,他又惹人怜爱的天真,执着,简单。他给我的,是我这一生很唯一的。正因为唯一,我不想让这唯一走到最高处,因为最高处一定是悬崖,我怕自己难逃纵身一跃的结果。 人年龄大了,总不能飞蛾扑火吧……何况,这一切并不值得去那么做,不值得伤害自己的至亲。 爱可以是自私的,但要看和什么相比。 方向东给我的,我会珍藏至死。这几天,我会把每个细节埋葬在内心深处,我不敢再接受更多,我也没有资格接受更多。够了,真的够了……这样得不到着,这样自我折磨着,也许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我愿意接受…… 三杯加了冰块的水,被我一下一下地饮尽。杯底的冰块也被我的牙齿咬的嘎嘣响,仿佛我的牙齿和冰块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我慢慢地回到房间,看见方向东背对门口,侧躺着,怀里抱着我的枕头…… 不知道睡着了没有,那样子,竟有点伶仃。 轻轻上床,从背后抱着他。 就这样安静地相依偎吧,我要求不多,我给自己的期限也就是他在家的这几天,以后,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现在,只要这样静静地依偎就好了。 “自我折磨去了?”方向东拉过我的右手,轻吻着手背问。 “没,渴了,喝了点水。” “我知道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你会讨厌我这么做吗?” “不会,我很谢谢你。但是,只能一次,再多一次,我会承受不了。” “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吗?” “我觉得你想的太少了。” “你能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活几天?” “这要看因谁而自私……父母在子女面前,永远不可能自私。” “你不是已经自私过一回了么?难道还在乎这个毫无意义的第二次第三次?” “我在乎。如果插一刀,人可以不死,插两刀,插三刀呢?” “你用词还准确的不行,插……哈哈”方向东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去,不正经说话。” “那字是你说出来,可不是我,是你原创啊。” “找打!”我抽出右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再打一下嘛。”他撒娇般地说。 “为啥?” “舒服。” “去!” “真的,你刚才太深沉了,给我压力不少……其实,其实我真的想让你享受一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快乐,只要你明白,人世间的快乐有千百种……行不?” “行了,你给的就够了,再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哦……那睡吧。” 方向东挪了挪身子,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的样子,像霜打了的茄子,我内心一阵怜悯,但也长舒一口气,把手掌压在心口,酝酿睡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朦胧中,突然,感觉有一群蚂蚁,往我身体里钻,酥酥痒痒的……我睁开眼睛……天! 方向东正半俯身在我的身体下端…… 16、迷乱依旧 “娃,你弄啥呢么,不好好睡觉……哎呀……你,咋说你呀……”微闭着眼,臀部不由地抬起,双手抚着他的头,硬硬的发茬,连带的手心也痒痒的,忍不住一阵地推开,一阵地按压,极痒又无可消解的时候,一着急,就拽着他的耳朵,往进牵引…… 那群蚂蚁奇怪地像列了队形,一群就在入口处来回左右地转圈,一群排成长队,直直钻入我的心口…… “真受不了你……” “受不了也得受着……这样……好吗?”方向东稍稍抬眼,看着我,一句发狠,一句温柔……像我我的心湖里狠劲儿地扔下一块石头,激起浪花无数,然后又如春风轻抚过,只留层层涟漪。 “好啥呀……怪怪的?” 脑海里突然模糊地出现很多年前李江雨的样子,关了灯的床上,他起不来,着急地推搡我,让我给他吃吃……我当时很厌恶?是的,很厌恶地拒绝了,我清楚地记得我说的话“你小便的东西,你让我吃吃?……我有洁癖你不知道?!” 李江雨好像是很懊恼地用脚蹬了我小腿一下,自己换了床被子睡了……原来,这样,真的,可以? 蚀骨的感受,我却不能仔细想方向东如何解决他嘴边的泥泞……吸吮?吞咽? 天哪!我闭上眼,干脆什么也不想……一时的分神,让感觉褪去了少半。 “还怪吗?”他像顽皮的小狗,撕咬住一片什么,微微地拉伸,又放开,紧接着又是舍不得丢掉的样子,一口噙住……温暖的包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是新奇的,都是让我无法描述的,我的感受那么微薄,不及身体对此的反应……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我只是一个被动的享受的主体……他所有的动作,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激发起我的饥饿感。 我身体的每个角落,都长出爪牙,饥饿又群魔乱舞的样子,恨不能勾住他,一下子互相嵌入。 “来吧……”我含混地拖拽着他向上,并挺臀迎接。 ……这一场酣战,真正打开了我的声音,我感到了喉咙的嘶哑。我在胸口,乳沟处,轻轻用手指摸出水淋淋的汗,摸在方向东的下巴,问:“谁的?” 他抿着嘴笑:“混合的。” “趴我身上歇会,别着急走。”有些爱怜他的辛苦劳作,待他整个身子平压在我身上,我开始从上至下,轻抚,并擦拭他的汗水。 “你声音好大。”方向东说。 “不可能。”我清清嗓子,故意。 “真的。你以前也这样?” “不是,你叔说我是个死人,不会叫,哼哼都没一声。” “哈,那是他的错。” “也只有你这么想……不过,你真的,让我很矛盾。” “没矛盾才怪,但要怎么看这个矛盾呢。” “你怎么看?” “我说的比较感性,也许不对,但是我不认为这样有多少错……你看,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很亲切,还有种成熟女人特有的温和包容的气质,然后你和我的审美又很吻合,你有洁癖我喜欢干净,你勤劳我爱干活,你性压抑我性憋屈……还有,老天故意给了这么一个时间和地点……你说,要真的没什么,那不是更奇怪?还有,我觉得你一辈子挺苦的,我说的是感情方面,我也希望你快乐,知道吗?这几天你就像个小姑娘,比小音都风情浪漫,真的。你知道要穿我送你的衣服,你懂得搭配几样首饰,你洗完澡还会制造个凸点现象……哈,真的很有情趣。我这个人,随性,也比较渴望浪漫,反倒一些规则的东西,很令我有突破他的感觉,你不觉得,突破禁忌会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吗?当然,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对音儿对我叔造成伤害……这个说实话,我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是被事件和某种心情自然地推进的,我们没有增加自己反抗的力量,这就说明,这件事,至少是随心而走的……至于伤害,我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当一个死秘密,我们以后还可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甚至,可能你会对我叔更宽容,而我对小音,就不会有太多的苛刻……爱和性,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头顶头的,也可以错开来看。” “那你的意思我们之间是什么?” “我觉得直接说爱显然太沉重,但不排除是在一种朦胧的爱下的一种激情。 或者说喜欢和欣赏交织下的?说不好,我的脑子也很含混,这些天,我也是脑子跟着身体走,身体盲目地诱导着大脑,但是,很愉快,不是吗?“ “恩。”我何尝不是这样呢? 只是,我可能还有一层的悲凉,他不会体会到。我的心动是这一生的唯一一次,最后一次,如果他将我领到一个山顶,陪我看过一次绚丽的日出,然后,他可以下山,可以再携爱人的手,或许是音儿,或许还有别人,继续看更加壮美的日出,而我呢,只能站在最高处,感受四处来风,看着日头升高又西落,然后被夜幕吞噬,寂寥地在冷风裹夹中,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一刻的欢娱过后,是终老的空寂。 而我,又不可能对谁诉说,又不可能再乞求他的怜爱。 我们终究只是擦肩而过。 而这一个擦肩,将会碰撞的我的人生踉踉跄跄。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睡着,睡着后,明天,我希望我有力量,从这个爱的泥沼里走出来。因为,我不可能恨命运早生了我二十几年,不可能恨自己的女儿横在中间,不可能恨李江雨的一切,也不能恨方向东的出现,虽然,也许他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两个小时后,天亮了。 我要起床上班。 方向东从后面,紧紧抱着我。 我一阵地心疼,真舍不得,挪开他的手,他睡得多香啊,这孩子,真的累坏了吧。 “你肚子好舒服,平平的,软软的。”他感觉到我动,呢喃着,抱我更紧,右手暖暖地在我的小腹上抚来抚去。 “娃,你睡,我起床,要上班呢。”我抓着他的手,放回他的身上。正要离开,他突然反抓住我,轻轻一拉,我平躺了,他微闭着眼睛,慢慢地固定好我的两只手,又骑坐在我的身上。 “别闹了,我要起床呢。” “没闹。没闹。”他说着低下头,大脑袋开始在我的胸前婴儿般地拱着,摸索着……找到目标,就一口噙住,贪婪地吃起来。 “还没闹啊,快起来……”我左右拧着身子,想颠他下去。 “不,我还要……”他嘟囔着,两只脚慢慢地分开我的腿。 “还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这么厉害。” “很正常啊。” “还是年轻。” “呵呵,年轻才能让你更幸福。” “比他厉害吧?” “他?兮……那简直是遭罪。” 方向东得到我的肯定后,似乎更勇猛了些……我觉得我万般的想法,总是敌不住他的一次进攻,我在他面前,总是毫无理由地节节溃败。甚至,就像一堆搭建完美的多诺米骨牌,他轻轻一个碰撞,我就可以稀里哗啦,不复存在。 “鬼东西,好好睡吧,我起床了。睡醒再去冲洗吧,别太累。” 我亲了亲满头是汗的他,夹紧双腿去卫生间洗漱。 不想刚进门,他也跟进来了。 “有汗,睡不踏实。” 呵,我喜欢干净的孩子。 一起冲洗了,我给他换上干净的床单,看着他躺下,才说再见。 “回来带几个中单。”方向东说。 “有用吗?” “拿回来你就知道了。” “恩。” 我脚步轻快地出门了,虽然大腿根部,有点微酸,但是,真愉快啊! 17、冰与火 “妈,下班了啊,向东呢?”刚回家换了衣服,音儿就来电话了。我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拎着菜的方向东,一时怔住了。 “哦,他呀……回他爸妈家了,恩,回去好几天了,估计今天就回来吧,你没和他联系吗?” “还没呢,这几天我特忙……那我这就给他电话,先挂了啊。”音儿挂了电话。 我走到厨房门口,从方向东的手上拿菜的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阳台,我不知道说什么,默默进了厨房。 没敢弄出什么声音来,洗菜的水声也不敢有,我不知道方向东会怎么对音儿说,会怎么圆我的谎。 “嗯,嗯,挺好,我吃完晚饭就回你家……放心吧,腿上的疤早掉了,嗯,你自己要按时吃饭,少吃点冰淇淋,这个时候别由着性子吃那个,小心肚子疼,又没人给你揉的……哎,好,好,我知道,我回你家一定好好表现,我的勤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嗯,行,挂了啊,一会短信。恩,好……”挂了电话,方向东也跟进厨房。 “你闺女让我帮你,可别再烫我了啊。”他一脸轻松。 “呵,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两个人是个伴儿啊,做饭不累。” “别这样,听点话。” 也许我的声调有些冷淡,也许他感觉到了音儿电话给我带来的压抑,于是没有坚持,他出去了。 安静地吃完晚饭,收拾了碗筷,我去洗澡。 “你进来干吗?” “给你擦背。” “太小了站不开。” “没事,可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想直视他,于是背转过身。 我总觉得已拥有的幸福像烫手的山芋,看似在我手里,却不得不时刻抛起,不能紧紧地攥在手心……任何一个微小的事情,都能让我一下子将它扔到好远,我没有一点的抗烫的能力,我的皮肤和我的自尊一样薄,一样不经烫,如果再坚持,难保不会像一张塑料纸,被烫得皱皱巴巴,无法入目。 他的手慢慢搭上我的后背,轻轻地上上下下地抚摸。 “别这样。” “就要。” “怎么不听话呢?” “就不听话。” “……你呀,还是小,想问题太简单了。” “是你想太多了。” “……你……还是,出去吧……” 我转过身,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