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生活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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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沙额头上长了一颗痘痘,他最近烦得要命。 “我不要陪你吃甜食了!”他气鼓鼓道。 真是冤枉,我从来没有这样要求他。明明是他喜欢在我吃雪糕的时候亲吻我。我嘴巴里都是甜腻腻的奶油。他陶醉得要死。 我们出门买药膏。他戴了一顶帽子,我咋舌道:“你也太夸张了。”其实我觉得他额头上这颗痘痘很可爱,像粒粉色的珍珠。阿廖沙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说他过几天要回花滑演艺团报道了,这样子是没办法见人的。 “你的假期要结束了?”我问道。 “可能吧……”阿廖沙也不太确定,“四月份我们演艺团在斯普罗尔会有一次商演,听说团长最近招了不少新人,节目排练和新人培训都要摆上日程了,过段时间团里应该会很忙吧。” 阿廖沙买了药膏,涂抹在伤处,还在上面贴了一块黄瓜,希望第二天醒来就能见到光滑如初的额头。 我听了他的话,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而,过了几天,直到阿廖沙的痘痘从他的额头上消失,生活依旧很平静。阿廖沙也没有接到假期结束的通知。 他从演艺团报道回来,我给他买了一串珍珠额饰,让他戴在头上。他对这个小玩意爱不释手,晚上和我做爱时,也要戴着它。我怎么亲吻他,他都觉得不够。他好粘乎哦。我看他在我的动作中沉沦。高潮时含着一缕头发呻吟。我抚摸他光裸的脊背,要他睡觉的时候戴上兔子尾巴的肛塞,又要他含着我的阴茎,不要让我孤零零的。 醒来后,看见他穿了白丝袜在房间里跳舞。双脚踮起,好似小荷尖尖。踢踢踏踏,旋转时像鸟儿一样蹁跹。“阿廖沙……”我叫他一声。他停在百叶窗前,对我一笑。 我坐起来,点了一支烟。他写了四月份演出的剧本,要我看了后发表意见。我枕在他热乎乎的大腿上浏览这些文字。又是一个改编得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我忽然想到了小七,是不是“栅栏”出身的情色表演者都辅修了文学学士?阿廖沙拨了拨我的头发,拿走我指尖夹着的烟,含到嘴里,猛地咳嗽了几声。我看了看他,轻轻地笑,对他说:“阿廖沙,你演一段给我看看。” 他说:“现在又不在冰上。” “那你即兴跳一段。” “不要。” 我不管他的回答,念起了旁白:“当冬天到来的时候,燕子就向一个遥远的地方飞去。在这块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个国王。他有十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艾丽莎……”? 他十分害羞,对我说:“你怎么能这样。” 我道:“我睡着时,你不是跳了吗?我刚才看到了。” 他只好从床上下去,穿上他从演艺团里拿回来的白色演出服。这套衣服仿佛用羽毛编织而成,镶满以金紫两色为主的水晶,领口是荨麻叶子般的锯形,衣服上的花纹好似堆起的海浪。 “你真漂亮!” 我又不想看他跳舞了,只想抱着他,亲吻他。想要他用脚尖轻轻踩过我的身体,仿佛我是一只摇摆的船,又想要他高高托着我,让我攀着他纤细的手臂 像天鹅一样飞起来。 我还有好多游戏要和他玩! 晚上,阿廖沙问我:“要不要我们搬去斯普罗尔住吧。” 斯普罗尔…… “你要开始排练了吗?”我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去斯普罗尔住会方便一些吧。我是指,假如我的假期结束了的话。”阿廖沙道。 我一阵心烦,吻着他的胸口,不肯回答。窗外的月亮像一张薄纸。路灯的光芒冷冰冰的。夜里的空气是那么沉静。假期啊假期,怎么日子过得那么快?想和阿廖沙在一起,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通知永远不要来。 阿廖沙再一次去演艺团报道的时候,我自己出了趟门。 早上,亚特兰大下了点雨,地上湿漉漉的。我撑了伞,阳光十分柔和,远处还有一点雾霭。 我买了一杯甜味饮料,走到人工湖畔。岸边的泥土有股清新的味道。湖面一片朦胧,幻影般向着南边蔓延,稀疏的树林倒映在蓝绿色的湖水里,好似散淡的云彩。 我找到了一座小小的浮码头,有人在停船房里修船。他看上去十分忙碌,又是钉又是锯。我驻足看了他很久,他抬起头来,面容出乎意料非常年轻。他语气很不好地问我:“你想做什么?” 我大概是想通过观察别人工作,来欺骗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长远一些的,比如去找Lava,黑门系统的另外一个人工智能。短期一些的,比如浏览一下斯普罗尔的租房信息,为下个星期的搬家做好准备。但是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闲散着,漫步着,看着。 我道:“我想租一条船。” “做什么?” “去湖面荡荡。” 不知怎地,这人忽然笑了笑:“你还挺诗情画意的。” “有吗?” 我走近他的身边,蹲下来,摸了摸他正在修理的平底船,感觉很粗糙,像一块很硬的树皮。 “你在做什么?”这下,我问他。 “我在补船上的接缝。”他弯腰给我指了指,问,“看到了吗?这儿有点漏水。” 我问:“这是你的船吗?” “是的。我今天约了朋友。但是他嫌弃早上降水,要磨蹭到十点钟才过来。你想上船的话,我可以载你。不过,你还要等十几分钟。”他道。 “没问题的。”我便站起来,在一旁等他。 他聚精会神工作了一会,又抬起头来,对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很紧张的。” “为什么?我对船只一窍不通。”我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种嫉妒的心理。” “好奇怪。” 他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在工作,我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着,你不会很不自在吗?” 我想了想:“不会啊。不过,既然你很介意,那么我去岸边走走,你弄好了就叫我。” 他歪了歪头:“好。你叫什么名字?” “Lain。”我回答,“你呢?” “白兰度。” 虽然已经不下雨了,但是我还撑着伞。 我穿了靴子,踏在柔软的泥土上。虽然湖畔没有动物,但是水生植物生长得十分茂盛。我喜欢那种挺拔的茎杆,看着亭亭玉立,很是美丽。水漫上来,浸过浅滩上的小石子。我蹚水走到树林丛中。微风吹过树叶,簌簌洒落水珠。一些红色的果子,在青翠的枝叶间若隐若现。太阳慢慢爬高,雾气逐渐散去,湖边的景色都清晰起来。甚至远处一些低矮的房屋,也能看得见。就像短短粗粗的线条。 “Lain!” 我听见那人在叫我,便马上应了一声。他似乎没有听见,又叫了我好多声。 我急匆匆从林中出去,看见他已经推着船下了水。 我把伞收起,跑到码头,懊恼问道:“你怎么不等等我?” 他冲我笑笑,阳光晒在他洁白的脸上,好似一团雾气。他说:“我先划划试试,没问题了,我再让你上船。” 我看着他慢悠悠地挥着桨,在沉静柔和的水面上架着轻舟,有种令人心醉的美感。我回想一下他的面容,发现他的外貌并不出众,却和他颀长的躯体,散漫的动作以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耐烦的情绪,十分契合。 他是不是有点讨厌我?我想,看到他越荡越远,漂去了湖中的岛屿,溶在明亮的阳光里。 过一会,他的小船才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仿佛一点闪烁的磷火,悠悠地回到我的身边。 我道:“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你总是被人抛下吗?”他问我,牵着我的手,用力一带,我便借了他的劲上了船。 船舱湿漉漉的。他道:“还有点漏水,不过沉不下去的。”他摘了一条柳枝,送给我。我拿着端详,看不出名堂。他把桨放在船上,让我坐下来,用柳枝给我编了一个手环。我很好奇,把他编好的手环解开,自己又编了一次。他看着我,给我指点。小船顺着风飘荡。一晃儿就到了离岸很远的湖面上。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十分惬意。水波好似丝绒一样。 当我终于把手环编好了,他重新站起来,驾船向湖心岛划去。 我问:“你经常和朋友来这里玩吗?” 他说:“只是约了今天。” “平时呢?” “去他办公室。” “他在哪里工作?” “安理会。”他才笑道,“你怎么对我朋友很感兴趣?” 我仰起脸道:“其实我是对你很有兴趣,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你想问什么方面?” “不知道,随便聊聊。” 船只靠近了岛屿。他让我先下来,把绳子抛给我,让我攥紧。他下了船后,和我一起把船拉到了岸上。 “你力气很大。”他对我说。 我给他看我的机械手臂。他的手在我的皮肤上抚摸。他低着头,神情很专注,仿佛我也是一条待修理的船。 “你是什么时候换的,感觉工艺很精致。”他道,“我的左腿也是机械,但是已经不怎么灵活了。” “你不打算更换吗?”我问他。 他道:“这种义肢一旦用久了,就有很强的依赖性。你知道它就要坏了,但就是舍不得它。你没有这种感觉,看来义肢应该刚换不久吧,是不是因为千叶城大爆炸?” 我道:“是的。”心想,他怎么提起这种灾难,态度也可以这般漫不经心? 因为无话可说,我和他在细软的沙石滩上坐下来,各自看着水面。阳光越来越灿烂。我又打开了伞。 “你怎么想一个人来湖边玩?” 我侧过头扫他一眼。他已经躺了下来,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 “我不是专程来湖边的,我是随便走走就来到了湖边。看到你在修船,觉得划划船也挺好的。因为我还没有在这里划过船。”我道,“在家里是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一个人,没什么分别。”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道。 我问:“可是待会你不是要陪你的朋友吗?” “他不会过来了。” “他和你说了?” “现在快十点了,他还不出现,就不会来了。” 我问:“你不允许他犯一些错误吗?比如,迟到。” “他不会迟到的,因为我今天要和他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皱眉:“一边划船一边聊的重要事情?” 他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我刚才只是想修一修这条船,可没打算下水。是因为你想去湖面荡荡,我才有这个想法。”他道,眨了眨眼睛,“其实这不是我的船。它只是放在那里。我以前的工作就是帮人修理各种器械,但是换了工作之后,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碰过工具了。所以,看到它的时候突然有点怀念,何况那个时候又是那么无聊。” “你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我那会被人爽约,你又打搅了我,我觉得有点烦,心想如果我这样和你解释,你就不会问下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答应载我来湖心岛?” 他耸了耸肩:“不知道。” 我也躺了下来,把伞像一个小帐篷支起来,挡在我们的上方。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问我。 “不知道。”我也这样回答他。 “你知道吗?”他忽然道,“如果做一件事情是带着目的的,那么即便过程中付出了很多,只要没有达成这个目的,心里都会很难受。然而,如果只是想着,我只是尝试一下,有没有结果都无所谓,那么无论最后得到什么,心里都会很平静。” 我道:“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他道:“我说这句话也是没有目的的。” 好吧。 他凑过来,好像一朵云悬在我的上方。 “你要睡一会吗?”他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靠在他的身边,闭上眼睛。 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出自安徒生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