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来看你
回到师门的第一件事便是面见掌门。 垣鼎真人听完几位弟子的汇报,立刻安排人手去往铸剑派援助。魔物与妖怪联手打开魔界入口可不是小事,虽然尚未成功,但已经需要各大门派共同出手。韦君元等人此次算立了功,分别奖励了上品灵药以及补品若干。 韦君元回到北殿之后先找来一个师弟,问清楚师傅还未出关后,他沮丧又认命地回了自己寝房。以往得到这种高等奖励,他都会收藏起来等着下山卖掉换钱,但如今他手里有钱,继续炼丹的心思却淡了许多,把灵药随手在桌上一放,他翻身上床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做了无数噩梦与春梦,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他慢吞吞地坐起更衣,脱下湿了大半的亵裤,弯腰去床下翻找新衣,这时却觉出了异样。 疑惑地站起来在身上左摸右摸,他发现这异样来自自己的肚子。他的腹部虽然算不上健壮有力,但一直平坦结实,如今软绵绵的不说,竟还微微隆起了。 韦君元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树怪的种子开始发育了。恐慌地摸着肚子上的软肉,他有心一掌打死里面的东西,又怕把自己打出个好歹。或许可以去找蔺书宽弄些毒药来,但蔺书宽又不是傻子,他这次又要编个什么理由去跟对方要打胎药?况且魔物的子嗣,是随便就能打掉的吗? 他六神无主绝望了一天,最后觉得眼下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穿些宽松衣物来掩盖,好在他平时便是这般打扮,一时半刻也无人看出蹊跷。但从这以后,韦君元便发现自己增添了许多新毛病,比如嗜睡,并且夜夜都做春梦。梦里的内容无一不淫秽放荡,不是他躺在男人身下浪叫,便是骑在男人胯间忘情颠簸。梦中被反复贯穿的满足与醒来后的空虚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终日寝食难安,时常在早课期间对周围身材健壮的师兄弟们虎视眈眈。 眼下算是他的休假,他怏怏地在师门四处闲游,却遇到了伍子麓。 伍子麓正跟随两名师兄搬运东西,看到他先是一惊,然后立刻迎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韦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韦君元也很意外,直到看见大殿上的匾额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游到了东殿,只好扯谎道:“我来找人。” 伍子麓目光炯炯地盯住他:“你来找谁?” 韦君元如今身上总是疲乏,往日刻薄清高的精神头也调动不起来了,懒洋洋地向他瞟出一眼:“我来找温玉行。” 伍子麓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直痒痒,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温师兄去后山练功了。” 韦君元颇感意外,算了算日子,从战场回到师门也没有几日,温玉行的伤应该还没痊愈,居然已经开始练功了。 “那好,我改日再来。”说完他转身便走。 伍子麓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生出一股惋惜,忍不住追出几步:“你找温师兄干什么?” 韦君元头也不回地说:“与你无关。” 果然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韦师兄,伍子麓咬牙切齿地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再弄他一次! 离开东殿后,韦君元本想回房休息,可这几日他总是睡,睡完了也不解乏,索性调转脚步去往后山。 后山有一座瀑布,因为地势偏僻险峻,鲜少有人会去那里练功,除非是对自己要求极高,亦或是想要在功法造诣上追求突破的弟子才会去进行一段时间的苦修。 韦君元踏着山间的青青碧草与乱石,一路走得东倒西歪,离得尚远便看见阵阵剑气闪烁于倾斜而下的瀑布间。一个青年双手持剑,飞身辗转于水面碎石之上,银色剑芒形如游龙、气势如虹,一招一式间隐隐带出龙吟虎啸之音,不是温玉行又是谁? 韦君元站在岸边眯起眼睛,见他打着赤膊,上半身赫然几道刚刚结痂的鲜红伤疤,无论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个勤奋刻苦的青年俊杰。 练罢一套剑法,温玉行收招撤剑,抬眼正看见岸上人影,便把双剑交于单手,足尖点在水面轻巧地跃至韦君元面前。 “师兄,你怎么来了?”他踩在浅水岸边,抬手擦了一下脸上水珠问道。 韦君元背着双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的胸口腰腹:“听闻你在这里练功,我……过来看看地形。” 说罢他环顾四周,好像真的在审视地势一般:“这里也太偏僻了,你经常来吗?” 温玉行随着他的目光仰头看了看周围群山与怪石:“刚入师门那几年偶然发现这里,确实偏僻了些,但也有随心所欲出招的好处,所以偶尔便会来这边练功。” 韦君元又偷眼向他小腹瞄去,青年的腹部块垒分明宛如一块铁板,此时挂着亮晶晶的水珠尤其引人注目,那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流进裤子里,裤子也是一片精湿,不知内里情形又当如何。若放在以前,韦君元定要心生妒忌,回去之后勤加锻炼,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体魄,但现在,他口中发酸眼眶发热,只觉万分垂涎。 见师兄好半天不搭话,温玉行不解地唤道:“师兄?” 韦君元赶紧把口中津液咽了下去:“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温玉行轻叹一声:“眼下情形紧迫,那些妖人不知何时就要作乱,又怎会等我们伤势痊愈?” 韦君元听了他这一番话,心中凛然。堰城一战,双方差距太大,一个魔族少年便可将他们虐杀得体无完肤,若真被它们打开了幽林之门,人间还不知要遭受何等灾祸。他又何尝不想抓紧时间修行,可肚内揣着的这个孽障已然阻断了他所有的修行之路。 想到这,他的心情再次低落谷底,略带烦躁地说:“师弟说的有理,可也要注重身体。” 温玉行露出个浅浅的笑:“多谢师兄关心,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师兄的身体最近如何,可要一同练功?” 韦君元见他高高大大地站在面前,不禁想起那几次阴差阳错的好夜,有心再与之欢好一番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拉不下脸来:“我的内伤没好,还需再养几日。” 温玉行点了点头,忽又腼腆道:“师兄,其实我一直想和你道歉。” 韦君元略感意外:“道什么歉?” “那晚在宋府,若是我主动去找师兄,就不会让那两个妖人得逞。”他低下头,面上满是愧疚。其实那晚他是怀了一点小心思的,这师兄白日里对他横眉冷对,晚上又霸道专横,加之以前对自己也称不上友好,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再谦和也是有脾气的,那一晚便想故意晾他一下,等对方主动上门,哪知竟会被妖人乘虚而入。 而韦君元听了他这话,由内而外地感到惊奇。这种事若是落在自己头上,肯定会想方设法逃避责任,况且连他自己都不觉得温玉行有错,这青年怎么道歉道个没完。 但是温玉行既然愿意欠这个人情,他也乐得受用。颇为敷衍地一抬手,他道:“我又没怪你,你不要自责了。” 温玉行又发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师兄在他们手下可有受到什么侮辱?” “侮辱”二字刺激到韦君元,瞪了他一眼:“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温玉行看他这模样便知肯定是没少遭罪。韦君元自从回来之后,精气神明显萎靡许多,连对自己的言语都没以前那么尖刻了,便抿了抿嘴没再问。 韦君元感觉自己今日和温玉行说的话比这些年加起来都多,再聊下去身上的架子恐怕要端不住,便道:“我回去了。” 温玉行忙道:“那我送师兄下去。” 韦君元挥手制止了他:“不必。” 看着他洒脱飘然的背影,温玉行长长呼出一口气,虽还是摸不准他的脾气,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师兄对自己没有以前那般厌恶了。 不知不觉时光已来到冬季,华蓥山巅降下初冬的第一场雪,坐落于云霄之间的五座大殿仙气缭绕、银装素裹增添了许多肃然之气。之前兴风作浪的妖人与魔使始终没有动静,不知是否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韦君元依旧是懒洋洋,终日除了在床上睡觉便是调配一些无甚疗效的药品,企图为自己堕胎。 这日他刚刚喝了一碗苦气熏天的汤药,躺下准备小憩片刻,房门便被人有节奏地叩响了。在这北殿里,能来拜访他的无非就是几个师弟,他厌烦地掀被,双脚在床下摸索了半天方找到鞋子。穿好鞋慢吞吞地起身去为对方开门,韦君元毫无预兆地看到了门外的燕随风。 燕随风穿着一件青色狐裘大氅,领口处一圈绒毛衬得他眉眼浓秀面如冠玉,见房内主人愣着一张面孔,他傲然地一扬下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随后十分不见外地进了屋。 在屋内扫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凌乱的被褥上,微微皱眉:“大白天就在睡觉?” 韦君元终于反应过来,忙关上门回身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燕随风歪头看他:“我不能来?” 韦君元还是有点懵:“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燕随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韦君元先是一愣,随后目光缓慢地落在他袍子下面的某一处,迟疑着问:“莫非你的手真的……” 燕随风瞧了他这呆样,气得伸出那只伤手在他面颊上一掐:“手没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韦君元向后一躲,顺势抓住那手仔细查看。手掌上的纱布已被除去,除了正反两面各有三个暗红圆疤,其余倒已恢复得与从前一样,还是一只洁净修长的好手。 为了证实自己的健康,燕随风在他面前攥了攥拳又张开:“如何?” 韦君元松了一口气,生出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出的欣喜:“这疤若是能去掉,就更好了。” 燕随风满不在乎道:“自然是可以。” 韦君元知道落梅山庄不缺祛除伤疤的好药,便彻底放心地将他的手扔开:“你来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这只手的?” 燕随风一笑,这才说明来意:“我陪父亲过来商议一点事情。” 韦君元好奇道:“什么事情还要燕庄主亲自上门?” 燕随风一撩大氅下摆,很不客气地在他床上坐下了:“侯爷想让各大门派派人前去守护魔界入口的结界。” 韦君元蹙眉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变成安平侯来安排了?掌门原本就想让我们去玄阳加固结界,只不过因为堰城一事耽搁下来,想必他已经派了其他弟子前去。” 燕随风敛去笑意,表情变得有些莫测:“魔界入口并非只有玄阳一处。” 韦君元道:“我知道,堰城也有一个。” 燕随风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你这些时日都虚度了。” 韦君元不满地瞪他:“什么意思?” “侯爷前几日得到消息,西南地区出现魔息,想必是那些邪祟又发现了新的幽林之门,他已经派人送信通知各大门派,我来时还听你们的几个弟子在讨论这件事,你怎么会一无所知?” 韦君元顿时哑然,他这些天几乎都在房内度过,除了打探师傅何时出关,其余时间里鲜少与旁人接触,的确如燕随风所言一直在虚度光阴。 心虚地挪到窗口,他道:“竟有这种事,我最近都在养伤,没人通知我这些。” 燕随风一挑眉:“你的伤还没好?” 韦君元含糊地应了一声。 燕随风站起身逼近他:“让我看看。” 韦君元想要向旁边躲,但还是被对方敏捷地抓住。燕随风把人拉到身前,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去探他腕子,感受到他体内虚弱缥缈的灵力后不禁愣住。 “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内伤,灵力怎会恢复的如此慢?” 韦君元在他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又感觉他身上很暖,带着久违的纯净的男子气息,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不用你管,我再养养就会好了。” 他这无所谓的态度令得燕随风有些哭笑不得,又见他别过头朝自己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忍不住凑近去嗅:“你吃了什么药,怎么这么苦?” 韦君元被他嗅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嫌苦就松手。” 燕随风难得有这样亲近他的机会,当然不肯松手,双手在他身上不规矩地抚摸,脸上又显出玩世不恭的笑:“你这阵子是不是胖了?” 韦君元心下一慌,忙用胳膊挡在肚前:“混蛋,别乱摸。” 燕随风没有受到以往那般抗拒,只当他是灵力不足抵抗不过,就势把人拖到床边坐下,抱到腿上搂紧了在脖子上“叭”地亲了一口:“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吗?” 韦君元一缩脖子,目光锐利地瞪他:“我想你干什么!” 燕随风轻笑着摸上他浑圆的屁股,在那软肉上捏了一把,忽然翻身把人压到身下。 察觉到对方已经开始解自己的扣子,韦君元有点慌,急急地去推他:“放肆,这里可是云霄宫!” “云霄宫又怎样?”燕随风压住他,动作娴熟地解开了他的中衣,看到胸前那对突起后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抓了上去,边揉边道,“你小一点声就不会被发现了。” 随着乳房被结结实实地握进掌中,韦君元难耐地呜咽了一声。这对胸乳日渐丰满,沉甸甸的发胀,如今被人肆意抓揉抚摸,竟是欢愉大过耻辱,推搡对方的双臂也不由得卸了力道。 燕随风对他这身子肖想已久,上次相见就想找个机会干他一次,可中途事情太多也就错过了。手掌贴在那柔软且富有弹性的双峰上来回揉捏,燕随风莫名就亢奋到了极点,尤其瞧见他仰头隐忍的模样,更是无法忍耐地亲上了他的喉结。 韦君元被又摸又舔弄得舒服极了,双手虽还装模作样地揪着燕随风冰冷的外氅,心里却隐隐期待更多抚摸和揉搓。 眼见身下人的挣扎越来越弱,燕随风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一把捞住腿间那条小软虫。韦君元低低地抽了一口气,一颗心也跳得飞快,正打算放任自己沉沦欲海之际,房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燕随风停下动作,极不耐烦地冲门口问道:“谁?” 一个云霄宫的弟子隔着门道:“燕少主,掌门有请。” 燕随风看了看已经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韦君元,不舍地在他乳尖上捏了一记,低声道:“晚上再来找你,等着我。” 说罢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大步流星地推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