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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有始有终(补蛋,分手炮,3p)

    小鹿50

    安瑟尔没想到皇后会亲自来玫瑰庄园。

    向来温柔示人的皇后推门进屋,震惊地张大眼睛,脸色苍白的路易斯就跟着进来,“姆父,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路易斯,你到底在做什么?”皇后大步往里走去,看着憔悴不已的安瑟尔,露出了不忍的眼神,他难得厉声的斥责道,“安瑟尔生了什么病要被你这么关着?嗯?你父亲将护卫队交在你手里,是让你关押自己的妻子的?!”

    “姆父,这是我们的私事。”

    “路易斯,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皇后沉下脸看着他,“当初要结婚,你和阿瑞斯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们居然能做出这种事……你们怎么能这么混蛋呢?!”

    路易斯捏了捏拳头,到底没有再反驳。

    “你出去,我来跟安瑟尔谈谈。”他指了指门口,见路易斯不肯动,他再次重复道,“听到没有,出去!”

    安瑟尔第一次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

    路易斯看了眼安瑟尔,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边走边说:“他真的不舒服,你别为难他……”

    客房里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皇后突然叹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安瑟尔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他不明白皇后的来意,也不觉得皇后是恰巧造访的。

    皇后看着他瘦得可见血管的手,眼睛却湿了,“你这个孩子,跟谁都不亲近。我虽然是路易斯的姆父……也不是没有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你怕我会偏心他,可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安瑟尔,你告诉叔叔,他、他和阿瑞斯是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吗?”

    安瑟尔沉默了许久,才沙哑道:“我们……并不合适,很多地方,相差太多了。”

    他没办法把自己遭遇的一切告诉任何人,他开不了口。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却仍旧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他们可以有更好的伴侣。”

    他和路易斯从开始就是错的,一个动机不纯,一个不情不愿,同床异梦,各怀心事,走到今天是早晚的事。

    他们之间说爱说恨都太轻浅了。

    至于阿瑞斯,那就像他做了很多年的梦,他期望过,奢求过,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本就是不存在的。

    皇后看着这个仿佛被阴霾笼罩的亚兽,他的眼里似乎失去了所有神采,即便还有千言万语,他也开不了追问的口。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阿瑞斯的双亲走的早,他一直是个早熟稳重的人,可是他非常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军部又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皇室无法插手军部的事情,他能走到今天全靠的自己,我之前从来不担心他会出错……但我忘了,他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平凡人,战争让他学会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权势让他习惯于发号施令说一不二,所以很多时候,他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犯了错,不止是他,路易斯也是这样。”

    “我先前以为,把兽人养的有血性有野心是好事,总好过以后被人欺负无力反抗,但是他们两兄弟,一个冷漠一个任性,却又同样固执得要命,别看他们性格迥异,其实本质是很像的,一个一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皇后颇为头疼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他们一起长大,阿瑞斯从来都是让着弟弟的,路易斯被大家宠坏了,自小没受过什么委屈,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同意他们共妻……我说这么多也不是在为谁开脱,我只是觉得很抱歉,我好像并没有教好他们。”

    他愧疚伸手捧住了脸。

    安瑟尔明白他的意思,亲兄弟间尚且有偏心的父母,皇后喜欢他跟皇后更偏向自己的孩子并不冲突。

    抛去这些华贵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姆父和叔叔而已。

    “他们长大了,也离我越来越远,我能做的也就越来越少……当年为了救阿瑞斯,我腆着脸去求你,已经觉得自己太过残忍,如果你的父亲姆父知道,又该怎么心疼才好。”皇后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当时想要补偿你,可是你出了意外,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路易斯第一次和阿瑞斯闹得那么厉害,不死不休一样,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他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暴躁易怒,谁都不能说你死了,提起你就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

    “后来他慢慢好了,大家都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有雨一天,他毫无征兆地袭击了护卫队成员,他甚至去搏斗场下生死战……他的攻击性强得可怕,皇帝没办法,只能把他关进禁闭室,我也去禁闭室看过他……”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的儿子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昔日意气风发的眼睛宛如一滩死水,路易斯茫然地摸着心口,小声地呢喃道:“姆父,我已经158天没有见过他了……他从来没有和我分开这么久。”

    出了禁闭室的路易斯愈发优秀,也愈发锋芒毕露,即便皇帝再三嘱咐,他也不肯收敛分毫。他不在意自己精明刻薄的形象,不在乎外人对他作为皇储却手段狠厉的质疑,他总是无懈可击地笑着,仿佛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处处和阿瑞斯作对,阿瑞斯也由着他折腾,好好的两兄弟结了世仇一样,谁劝都不听。

    那场宇宙风暴带走的何止是安瑟尔一个人。

    现在他回来了,在尝试了两年婚姻后,还是想要离去。

    皇后泣不成声,他没再说下去,安瑟尔给他递了纸巾,他擦着眼泪问道:“安瑟尔,真的非要离开他们不可吗?”

    安瑟尔安静地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皇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父子商谈得并不愉快,安瑟尔隐约听到争吵声,最后,路易斯颓丧着一张脸,打开了他的房门。

    安瑟尔听到了阿瑞斯的声音。

    红发碧眼的兽人站在门口看他,客厅里的皇后语气强硬,他听不清阿瑞斯回答了什么,但他听见了客厅关门的声音。

    整座楼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路易斯像被抽去了浑身的气性,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固执又委屈地凝视着安瑟尔,“外面下雨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吧。”

    这已经不是下一场雨就寸步难行的时代。

    安瑟尔不说话,路易斯也不肯让步,他僵硬地扬了扬嘴角,低声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安瑟尔点头,“好。”

    “换我给你做饭吧,”路易斯碾了碾鞋尖,故作轻松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的手艺,可以指导我一下。”

    他垂下了脑袋,安瑟尔轻声叹了一口气,“好。”

    因为安瑟尔不喜欢喝营养液,厨房的食材每天都是新鲜的,路易斯站在保鲜柜前面,手指在蔬菜上划过,问道:“吃胡萝卜吗?”

    安瑟尔摇头,“不喜欢。”

    “芹菜?”

    “不喜欢。”

    “蘑菇呢?”

    “不喜欢。”

    路易斯拿着食材的手逐渐颤抖起来,他背对着安瑟尔,沉声说:“可你每次都会吃这些。”

    安瑟尔靠着墙,淡淡地解释:“很多事,不是不喜欢就能不去做的,不是吗?”

    “那你喜欢吃什么?”路易斯扔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着他说,“我们去买你喜欢的。”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安瑟尔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

    路易斯安静地洗菜切菜,养尊处优的皇太子并不擅长这些家务事,但也不是弄得一团糟,他做事很有条理,照着网络上的教学视频,每一步都力求完美。

    他做了几个安瑟尔平时会吃的菜,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

    精细得像是一场约会。

    安瑟尔尝了尝他的手艺,不咸不淡,不算难吃。

    他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路易斯学不会的事情,除非他不想去学。

    路易斯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琉璃杯,猩红的液体宛如巫师诱惑猎物时精心准备的毒药。

    他轻声说:“安瑟尔,我为我当初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我不该因为嫉妒而强迫你,对不起。”

    他轻轻碰了碰安瑟尔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安瑟尔静静地嚼着嘴里的蔬菜。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响声,路易斯继续道:“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羞辱你。”

    “我也不该因为发情期而在教室里强暴你,对不起。”

    路易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安瑟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轻声说:“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吗,路易斯?”

    “没意思吗?”一瓶红酒下肚,路易斯惨白的脸上染了红晕,他自顾自地笑了一声,“是没有意思,时间不会重来,我不能否认我做过的任何事……我没有认真地跟你表白,我没有真诚地对你求婚,我没有给你一个完美的初夜,我没有在荒星上保护你不受侵犯,我也没有因为你的哀求就停止将你送到阿瑞斯的身边……”

    “我甚至没有办法,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路易斯再次将酒杯倒满,失魂落魄地吞咽着口感辛辣的液体,他喝的太着急,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瑟尔垂下眼睑,端着自己的那一杯喝下去。

    他从来不知道,红酒也能如此剧烈地灼烧他的喉管。

    路易斯干呕了两声,伸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睛,低笑道:“没想到你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难为我这两年都在费尽心机地挤在你和阿瑞斯中间。我总怕太着急了,你会讨厌我,又怕离得太远了,你和他旧情复燃,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我太蠢了啊,安瑟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过我……我要是知道,怎么会容忍阿瑞斯加入我们的婚姻,我巴不得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当时答应他的求婚,我心痛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以为你还是喜欢他,所以想方设法也要留在你们之间,想让你也喜欢我一点……”

    “谁知道我机关算尽,反而把自己赔的两手空空。”

    天底下大概不会再有他们这样荒唐的婚姻了。

    “路易斯,你真的是个混蛋。”安瑟尔放下了酒杯,直冲脑袋的热意灼烧着他的理智,他痛快地骂道,“世上不会有比你更坏的人了。”

    “是啊,没有比我更坏的人了,”路易斯又是哭又是笑的碰了碰他的酒杯,“安瑟尔,祝贺你、祝贺你摆脱了我这样的混蛋。”

    安瑟尔已经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儿,他晕乎乎地喝下第二杯酒,任凭酒精混杂着满腔怒气在脑袋里发酵膨胀,他不想再动脑子去揣测路易斯的动机。

    能够得到解脱的话,他就是付出一些代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浑身上下,还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路易斯一杯接一杯地敬他,两人喝空了几个酒瓶,安瑟尔迟钝地醉倒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向路易斯越来越近的脸。

    下颌尖细,五官深邃,嘴唇嫣红如玫瑰花瓣,碧色的瞳仁像最珍贵的绿宝石。

    路易斯蹲在他的身边,缓缓地抚摸他的脸。

    得天独厚的美貌近在眼前,路易斯痴痴地看着他,冰冷的手指从他的眉心划到唇珠,像在抚摸求而不得的稀世珍宝。

    “安瑟尔,你醉了。”他低声说。

    安瑟尔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才笑了一下,“这不是你希望的吗,路易斯?”

    他说话的声音很慢,惨白的脸色因为醉意而酡红一片,路易斯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俯身把他扶进了卧室。

    安瑟尔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轻声问他:“你把我灌醉,想要做什么呢?”

    路易斯的轮廓逐渐朦胧,刺眼的灯光被人影遮去,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脸上,安瑟尔听到他口齿不清地说:“我、我想要亲亲你……”

    安瑟尔偏着脸笑了一下,他伸手捧住了路易斯的脸,醉醺醺地在吻住了那两片唇。

    单薄的衬衫被粗暴地撕裂,粉嫩的乳尖被含在滚烫的口腔里反复吮吸,纤细的身体在猛烈地撞击下一晃一晃地往前摇摆,泪眼朦胧的亚兽揪着床单放肆地呻吟着。

    两具肉体密不可分地交缠作一团,路易斯在那道白皙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意乱情迷的安瑟尔夹紧了腿,抱着他宽厚的肩膀,哆嗦着问道:“舒服吗、啊……路易斯……”

    粗黑的肉茎被紧致的肉穴绞得寸步难行,路易斯眷恋地舔去他腮畔的汗珠,哑声说:“……舒服。”

    安瑟尔露出了十分柔软的笑容,路易斯喉间酸涩,正想去吻他的唇,就听他柔声道:“只要你不出尔反尔,今天晚上,我让你随便玩,好吗?”

    路易斯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怔怔地看了安瑟尔很久,疯了一样地低头咬住他的唇,血腥味在舌尖漾开,安瑟尔吃痛的缩紧身体,一股热精毫无征兆地射在他的甬道里。

    他低叫一声,领口就被路易斯狠狠地揪起来,双目充血的兽人带着哭意咆哮道:“安瑟尔,你怎么敢这么糟践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我!!”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在脸上,两人的下体严丝合缝地镶嵌着,心却像隔了无数个星系。

    下了一天的暴雨愈演愈烈,雨水将玻璃溅得啪啪作响,安瑟尔搂住他的脖颈,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身军服的阿瑞斯站在门口,银色的短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白色手套仍在连续不断地滴着水珠,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衣衫不整的两人身上,安瑟尔愣了几秒后,对他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皮的唇瓣。

    他们三个人,因欲而起,因欲而终,也算是有始有终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