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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意不去,小北那边已经找好了房子,我明日就搬出去了,和你说一声。” “你说什么?”季时年缓缓的问了一句。 秦煜封以为他没听清,刚想再重复一遍,就听季时年问:“这里住的不习惯,还是你看不上我这寒舍?” “不,不是的……”秦煜封匆忙解释,“这里很好。” “那是什么?”季时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秦煜封的身边,他缓缓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问了一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秦煜封耳边敏感的肌肤上,他顿时感觉那热度顺着耳畔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黎心蕊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脑海中,秦煜封彻底慌了神,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季时年,却不想这一推之下,对方竟直直的向着地上倒去。 眼看着季先生尊贵的后脑就要撞上身后的玻璃茶几,秦煜封吓了一跳,急急的伸手去拉,慌乱之中,那力道用的极大,季时年顺着惯性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两人一起向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 季时年被这一撞,体内的酒精被彻底的催发,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缓缓的说:“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呢?”那声音轻轻的,仿佛秋风吹过湖面,冰凉中带着几分落寞,竟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心疼来。 秦煜封在一开始便知道他喝了酒,但是看他脚步沉稳,说话也正常,完全没想到他是喝醉了,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伸手推了推季时年,轻声道:“季兄,你喝醉了!” 季时年迷离着双眼,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个浅淡的笑来,仿佛春阳打在冰原上,将那封冻千年的寒冰破开了一道裂缝。 秦煜封被那难得一见的笑晃了下神,随即就感觉到唇上传来柔软而冰凉的触觉,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从未有过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通身仿佛被一股绵长的电流击过,脑子里那些本来就懒散懈怠的细胞彻底半身不遂起来。 良久,陷入魂不附体状态的秦煜封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上了什么——自,自己竟然被人给强吻了,还是被个浑身和自己一模一样男人!他伸手猛地一把将季时年推离自己,然后坐起了身子。 季时年整个人是恍惚的,失去了秦煜封双手的支撑,前后左右的晃了几晃,又向着地上倒去,秦煜封见状又手忙脚乱的去扶,折腾了老半天,被个男人夺走初吻的一把怒火堵在胸口还没发出来,就这么悄没声西的夭折了。 秦煜封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闭眼躺在沙发上的人,仿佛恨不能把那人盯出两个窟窿才罢休,良久之后,他上前两步,弯腰缓缓的伸手,将沙发上的季时年抱了起来。 ☆、第 26 章 将他放到卧室的床上,秦煜封帮他脱了鞋袜和西服外套,盖好了被子,刚想出门,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闷哼,他下意识的回头看,顿时被床上人苍白如纸的面色吓了一跳。 季时年双眼紧紧闭着,如豆的汗珠顺着他饱满的额头滚落下来,洁白如雪的枕巾瞬间被浸润出一片濡湿的深色,那张向来无波无澜的面容显现出难以忍耐的痛楚。 秦煜封转身一把凑到床前,急急的问道:“季兄,季兄你怎么了?” 季时年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疼痛撕裂,身子痛苦的弓了起来,他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攥着白色的床单,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下的呼吸都刺激着喉部的敏感神经,那种痛苦,就好像是吞下了一把把锋利而细小的刀片。 “季兄,季兄,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秦煜封几乎语无伦次,不知唤了多少遍,季时年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日里清明而好看的眸子,此刻恍如被一层纵横交织的血色蛛网给覆盖住,红的让人心惊:“叫……叫救护车!” “救……季兄你说什么?” 季时年疼的大脑几乎失去控制,妈的,估计生孩子都没这么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重新的挤出了两个字:“手机。” “手,手机?”秦煜封被他通红的双目给惊骇到了,急急忙忙的去拿季时年的手机,“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季时年接过手机,双手颤抖的厉害,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拨通了电话,老赵送了季时年刚将车子开到自家楼下,猛然接了这一通电话还有点懵逼,就听见他老板砸过来一句“过来。” 赵叔听出了声音里面的不对劲,方想细问,听见“咚”的一声响,手机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得意声响。 秦煜封从地上捡起手机,匆忙的补充了几句,电话也不知道挂掉,就扔到了桌子上。 “扶我……去楼下。”季时年撑着床想要下地,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撞进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大脑陷入短暂的“断片儿”,等思绪稍微清明一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秦煜封抱着上了电梯。 “你……”季先生一句你放我下来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而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却是自己此刻衣衫不整,连鞋袜都没穿的凄凉境况。 到楼下的时候,赵叔还没到,要不是手上抱着季时年,秦煜封估计得急的在原地跳起来。 赵叔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挚,却还是花了十分钟才赶到,两人胆战心惊的将季时年送到医院,直接就进了急诊室。 急性阑尾炎伴随化脓性.感染,需要立马做切除阑尾手术,季时年没有惊动家里,是自己强忍着疼痛签的字。 一般来说这种不大的手术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完成,可是他简直是倒霉催的,生生做了近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人事不知。 手术期间秦煜封和老赵一直在外面等着,老赵还稍微淡定点,但是秦煜封对这种病症基本是毫无概念,只是想到季时年当时的痛苦程度,就下意识觉得是定是危及性命,一时间心中焦急不已,一夜过去,他光洁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季时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最先恢复的是他的嗅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他忍不住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秦煜封,那人坐在带扶手的塑料椅子上,高大的身子弯曲着,头发散落在左肩上,从季时年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头顶黑色发旋中间白皙的一点。 手上传来一阵酸麻,季时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傻大个竟然压着自己的手,他动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出来,折腾了一晚上,季时年本身也没什么力气了,试了几下竟然没能成功,再这么下去,内伤没好,估计手先得废了,但幸而秦煜封睡得不沉,这轻微的动作便让他醒了过来。 秦煜封很不偶像剧的一下子抬起了头,那动作简直堪称一惊一乍,他看到睁眼的季时年,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你醒了!”